個孩子,那個曾經是唯一給過我溫暖,給過我慰藉的孩子,他一身的傷,會在哪裡?
衛琴……他一定不會死,那樣生命力極其頑強的孩子,鬥獸場的血腥都沒有將他帶給死神,就算把他一個人扔在沙漠裡,他也一定不會死吧……衛琴都那麼堅強,我怎麼能輸給衛琴呢!死死地咬著唇,我攀著樹幹,試著動了一下已經凍僵的雙腿,只是輕微地一動,那樹幹卻彷彿傳來快要斷裂的聲音,我心下一驚,再不敢亂動。
天空又開始下起雪來,零零碎碎的小雪。我閉了閉乾澀的雙眼,不禁有些絕望,就算我能堅持下去又怎樣,樹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我的重量,只要雪再稍稍大一點,積雪就會壓斷這樹枝,縱然樹枝不斷,如果再沒有人來救緩,再等下去,我也只是得到一個凍死的下場……
意識漸漸開始模糊,或者……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我就不用入吳,不用再面對西施的眼淚,不用再看范蠡夾在西施與我之間兩難的模樣……呵呵,想不到我還挺善良的嘛,至少,還能以德報怨啊……上帝,你一定是看我太善良太可愛了,所以來不及要召我回天堂作天使吧?我開始臭美的想像……順便,說服自己……死,其實也沒那麼可怕的……
但,為什麼有溫熱的液體從眼角滑落?那溫熱的液體緩解了我眼角周圍已經凍僵的面板……
我在哭麼?
我不要作天使!上帝,你不公平!想我也沒有做什麼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壞事!為什麼你要三番兩次陷我於險境!為什麼我總在孤軍奮戰!今夜,如果我死在這懸崖之下,那便是屍骨無存……誰都不知道有個時空過客死在這懸崖之下,連個為我掉眼淚的人都沒有!
范蠡……他也不知道我會死在這裡吧……
真是……好淒涼呢……我拉了拉凍得已經沒有知覺的唇角,算是笑過……
“香寶!你在下面嗎?”忽然,有一個聲音從崖上響起。
我微微一怔,有人發現我了?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竟然發不出一點聲音……
淚水終於紛紛落下,我困難地張著嘴,卻什麼都喊不出來啊!
崖上的聲音又消失了,我真的徹底地絕望了……
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呵呵,看來我真的是要喪命於此了。只是……衛琴這孩子該是再也找不到我了吧……那個孤獨的孩子……
手緩緩鬆開,我等著墮入那萬丈深淵之中……
“別怕,我來了!”又是那個聲音。
不可思議地,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是誰?我真的是感激涕零,那個將我從死神手中拉出來的人,我從來沒有覺得什麼話會是這樣的溫暖……
他左手抱著我,右手緊緊攀著一根繩子,慢慢帶著我往上攀爬。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腳終於又踏到了地上了。
那救命恩人似乎也已經是精疲力竭,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氣,我無力地靠在他懷中,感覺到他十分激烈的心跳,也是,將我從那麼深的崖下帶上來,他也該是累壞了。
此人不是范蠡,因為他的肩膀比之范蠡顯得有些單薄,是誰?我有些吃力地抬頭,朦朧中,我看到一張年輕的臉龐,是衛琴?
我晃了晃腦袋,不是……他沒有衛琴漂亮,但卻多了一份冷酷……是誰?
腦袋越來越重,我終於失去了知覺……
好溫暖呢,舒服地呢喃了一下,抱枕啊,好舒服的抱枕……我將臉在溫暖的抱枕上磨蹭了一下,輕輕地嘆息……那抱枕卻是微微一僵,繃緊了身體……呃,等一下,僵住的抱枕?我這是身在何處,哪來的抱枕?還有……
我有些迷惑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靠著的,竟是一個光裸的胸膛?呃,這是什麼狀況?
我吃力地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