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上那麼幾步。”
忱王淡淡的說著,奇異的是心裡既不疼,也不覺得苦,只是胸口酸酸澀澀的,眉眼一抬又看著牆上的畫像,露出些許迷茫的神色。也許連他自己也不曾理清過,對於顧雁歌是怎麼樣的一番情愫。
然而此夜不止是忱王,遠在行軍帳中的蕭永夜,也同樣心裡思緒翻騰。京裡的一切,一直都有人遞訊息來,當知道顧雁歌和五公主她們在候府裡鬧了這麼一出時,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但細細一想想卻又露出笑容來。
蕭永夜合上信箋,看著桌案上跳躍的燭火,胸口有一些溫熱的情緒一點點鋪陳出來,蕭永夜單手支在案上,回想著顧雁歌的一顰一笑,心就如同被泡在了溫熱而微甜的汁液裡,只覺得暖融而濃稠。蕭永夜是個慣於殺伐決斷之人,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從顧雁歌和他說明白一切開始,他所要的就僅僅是顧雁歌,既是要遂她心願的自由,也要遂他心願的包容與愛。
“雁兒,平平安安地等我回去,不要再生風波了,京裡的事情水深火熱,你還是沒有太明白。”
蕭永夜自然會擔心,正當蕭永夜擔心的時候,顧次莊悄聲溜了進來,這位小王爺是有“特權”的,可以不用通傳,而他所恃的特權有名有姓——那便是顧承憶。顧承憶這時已經睡眼惺忪了,顧次莊拎著顧承憶扔到蕭永夜身邊的小榻上,復又坐在蕭永夜對面:“這孩子真是折騰,蕭將軍,京裡來信兒了,瞧你看得一臉出神!”
顧次莊說話的聲音很輕,主要是怕把顧承憶吵醒了,問完話卻發現蕭永夜並沒有注意他,而是眼神溫和地看著顧承憶。顧次莊頓時間一個頭兩個大,蕭永夜的心思其實挺好猜,顧次莊總還記得那天,蕭永夜抱著顧雁歌時的神色,是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那天場面混亂,蕭永夜很細微的眼神,本也不引人注目,顧次莊卻正好迎頭看見了。
顧次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蕭永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顧次莊道:“是啊,京裡可能要不太平了。”
顧次莊挑挑濃厚的眉毛,笑道:“京裡不太平有什麼要緊的,京裡哪天真正太平過了,只要雁兒沒事,蕭將軍就不必擔憂。”
蕭永夜抬頭看顧次莊一眼,冷冷地一個掃視,讓顧次莊差點掉冰窖裡了,連忙又側了側身子,避開那殺人一般的目光。顧次莊心說,您要是對顧雁歌也這樣,我就相信您心裡沒她,可是您這待旁人一套,待顧雁歌又是獨一套,很容易被人發現的,顧次莊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顧次莊清了清嗓子,以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地道:“咳咳……蕭將軍啊,收斂點,你還教別人不要把心思全寫在臉上,你自個兒看看,你的心思還寫在臉上呢!”
蕭永夜又是一掃,顧次莊覺得自己有必要更加抗凍,於是挺了挺身子,湊在蕭永夜面前輕聲道:“蕭將軍,以後提起雁妹妹的時候,千萬彆嘴角往上揚,說起雁妹妹的時候,也不要神色那麼溫柔,見到了雁妹妹也要學會控制。要知道……雁妹妹現在暫時還是有夫之婦,你這樣是要招人閒話的。”
蕭永夜驚愕地看著顧次莊,顧次莊更是樂得沒邊兒了,蕭永夜總算是露出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表情了,顧次莊覺得自己非常之有成就感。雖然蕭記的驚愕非常之短暫,但是顧次莊覺得已經很強悍了。
恢復冷靜的蕭永夜半點沒有尷尬的神色,仍舊是一臉冷冷的坦蕩之氣,反而還有閒心反過來問顧次莊:“你是怎麼知道的?”
“切,您看看您,眉梢眼角藏不住,別人是被您的冷臉一嚇就自動退避三舍了,我可是顧次莊,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冷臉……”顧次莊的聲音在蕭永夜的瞪視下越來越小,最後終於消了聲兒。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知道雁兒與謝君瑞之間的事。”
蕭永夜的問話一出,顧次莊哪裡還敢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