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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為了撕布條給秦薇包紮他的外袍已經破損,可想而知,為了此刻的面聖他已經匆匆回去換過衣服,此時他身上穿了件素淨的月白色長袍,袖口和袍角以銀色的絲線繡了幾簇雅緻的蘭花,襯得他身上那種清冷孤傲之氣愈發的明顯,讓人不易親近。
“白將軍還在處理善後,特命微臣前來向皇上覆命。”蘇晉陽走上前來,單膝跪在地上鄭重的行禮。
“你先起來回話。”景帝點點頭,神色凝重道,“管海盛說你和白愛卿一起去了長寧出事的地方查探,可有結果了?”
“是,微臣正是奉了白將軍之命回來向陛下稟告此事!”蘇晉陽依言站起來,“微臣已經帶人仔細勘察過現場,並且在長寧公主坐騎的馬鞍下面發現了一枚鋼釘。鋼釘刺入馬背,想必這就是當時導致那匹馬失控的原因,應該是有人故意安置的,想要致馬背上的人於死命。”
梁太后剛好從內帳走出來,在座的妃子們趕緊起身見禮,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扶著孫嬤嬤的手快步走到蘇晉陽面前,厲聲問道,“你是說有人故意在馬鞍底下藏了這麼一根鋼釘,想要長寧的命?”
蘇晉陽還不及回答,秦蘇的臉上已經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冷哼道,“二皇姐,那匹馬可是你宮中的愛馬,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跟蘇晉陽的陳詞聯絡起來,她這話裡的暗示就很是分明瞭。
像是發現了什麼石破天驚的秘密一般,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再次齊刷刷的向秦菁射來。
秦菁只是冷眼看著秦蘇,並沒有急著為自己爭辯。
“的確如此!”接下來開口的人是蘇晉陽,他的眼中並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秦菁一眼道,“微臣聽聞那匹馬是長公主所有,並且除了長公主以外很少交由他人駕馭,可是這樣?”
“是!”秦菁泰然處之的點了點頭,眉心卻是不易察覺的微微擰起一個細小的疙瘩。
以她對蘇晉陽的瞭解,這個男人是冷心冷面自私自利慣了的,對什麼事都喜歡採取置身事外的態度,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原也沒指望他會為自己說話,卻也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落井下石。
蘇晉陽的話,自然而然引得秦蘇心中一陣竊喜,不由的對他多看了兩眼。
魯國公的這個外孫是出了名的冷麵公子,又性子倨傲素來不屑於溜鬚拍馬的行徑,故而雖然他在宮中當差已經一年有餘,卻從沒有正面同秦蘇打過交道,而秦蘇對他的好奇心固然是有一點,但在骨子裡她卻也是個眼高於頂的個性,自然也不會主動上趕子往蘇晉陽身邊湊,此時也算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打量了他一回,細看之下,只覺得這男子眉目俊朗英氣逼人,渾身上下卻又透著一種近乎的疏離的冷漠,尤其是那雙眼睛,墨黑如玉,目光深邃清冷,乍一見去讓人近乎不敢逼視。
下意識的,秦蘇便是覺得這男子與其他人是有些不同的,但究竟是哪裡不同又有些說不明白。
秦菁的目光故作不經意的在二人臉上各自走了一圈,前世裡秦蘇對蘇晉陽的執迷已經近乎達到瘋狂的地步,哪怕是在自己同蘇晉陽已經是夫妻關係的情況下她都沒有死心,一直到十年之後還迫不及待的跑到自己面前炫耀她對這個男人唾手可得的所有權。
曾經一度秦菁也以為秦蘇是真的喜歡蘇晉陽至此,但是後來想想,秦蘇這樣自私狠辣的個性,她會真心實意的去對待誰?一開始她或許是對蘇晉陽有一點好感不假,可最終迫使她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只怕還是自己同蘇晉陽的那段讓人啼笑皆非的所謂婚姻,因為是她得到的,所以秦蘇才會如此的不甘,耿耿於懷的想要據為己有,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子的麼?
思及此,秦菁的心底不可遏止的漫上一絲諷笑,今生今世她是斷然不會同蘇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