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鄭家的罪反而是徇私枉法了。
“你——”秦茜被他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賢妃見不得女兒受委屈,著實她的性子再低調內斂也忍不住站出來把秦茜拉回座位上坐下,小聲斥道,“是非曲直自有你父皇論斷,你縱是再疼惜你皇姐也不可以越俎代庖,知道麼?”
她這話說的不顯山不露水,看似單純斥責秦茜的不懂規矩,可是秦菁聽在耳朵裡卻差點失聲笑出來。
不管是這一世的前些年還是上一世的後些年,賢妃在這宮裡一直都行事低調默默無聞,卻是端把這妃位坐的穩穩當當,秦菁以前只覺得她是會做人懂得這宮裡的生存之道,此時聽了她這句話方才明白,這位一直看似敦厚大度的妃子也不是個善茬,脾氣還是相當有一些的,她這分明就是在暗示鄭碩方才那些話裡的逾矩之處,責難他不該已悠悠之口做藉口來混淆景帝的判斷。
座上景帝和梁太后的臉色都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卻沒有人再立時開口說話。
雖然明知道自己已然成為眾矢之的,但是在這樣生死攸關的大時刻鄭碩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做困獸之鬥,他必須,為自己爭取時間來找出破綻扭轉敗局。
“皇上——”深吸一口氣,鄭碩強作鎮定的再次開口。
“父皇,能不能容兒臣說句話?”一直隱沒在人群中冷眼旁觀的秦菁此時突然站出來,打斷鄭碩的正預備開始的慷慨陳詞。
“皇——”秦菁與秦薇的關係向來親厚,此時鄭碩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落井下石打擊的幾乎情緒失控,他兩眼一瞪便要再分辨,秦菁已經上前一步屈膝對景帝和梁太后施了一禮,語氣淡定從容的開口說道,“父皇,眼下皇姐昏迷不醒,實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兒臣知道您疼惜皇姐,可侯爺所言也是合情合理,而且找不到隋安此人也算是死無對證,這個時候,我們還是莫要妄加揣測的好,一切都等皇姐醒來問明原委再做定奪吧。”
不是她有意偏幫鄭碩,而是因為她太瞭解景帝坐在一國之君的那個位子上必定會有的決斷,儘管鄭碩以一個臣子的身份說出那樣不知輕重的話欠妥當,但無疑他卻是說到了點子上,就算是為了阻塞悠悠眾口,在此時沒有人贓並獲之前他也是斷不會把永安侯怎樣,只是他在等著一個臺階。
后妃們短視已然是一邊倒的局面,若在往常這個和事老的角色肯定是會落在梁太后的身上,只是此刻涉及到皇室的一位公主受傷,她心裡窩著一口火便不太願意管這檔子閒事,所以遲遲不願意開口。
彼此間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秦菁是知道他們的心思的,既然一定會是這樣的結果,自己站出來送給他們雙方一個人情又何妨。
包括景帝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秦菁會站出來為永安侯解圍,萬分驚愕之下他們都用一種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她,只有梁太后微眯起眼睛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置可否。
秦菁一身沾了血汙的裙子站在人前,面色如常,沒有半分的異常。
短暫的沉默之後景帝也是察覺時機到了,他一撩袍角突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冷冷的盯著鄭碩匍匐在地的脊背看了片刻,然後下了命令,道,“管海盛你馬上吩咐下去,單獨闢出兩座帳篷把永安侯府的人暫且看管起來,沒有朕是旨意,不准他們隨意走動,另外馬上傳朕的旨意下去,無論如何也要把逃掉的那個奴才給朕抓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說罷,便是不再理會任何人,一抬腳快步出了大帳。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見著人不過是聽他兩句分辨,見著屍首也就是個畏罪自殺的名頭,其實對整件事情的發展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這一點鄭碩心裡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