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之上有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是非黑白一目瞭然,你斷不容她在此信口開河,毀了太后娘娘的一世英名!”
“誰不知道太后娘娘在這宮中隻手遮天,既然是她有意為之又怎會留下證據到現在?”桂嬤嬤恨聲道,卻是不肯罷休,“恨只恨這些天她假模假樣的裝好人混淆視聽,否則我也斷不會疏於防範讓她有機會得逞,皇上您是英明的君主,可不能因為她是太后就加以偏袒,這裡這麼多位娘娘、大人都是見證,您一定要查明此事,給我家太妃娘娘一個公道!”
梁太后自始至終不予置評,無疑是讓這整件事變得更加棘手。
景帝腮邊肌肉抽搐了一下,忍無可忍的突然合上眼,冷聲道:“來人,把這個信口開河的老刁奴給朕拖下去杖責三十!”
此言一出,分明還是偏袒於梁太后的。
秦霄死抿著唇角一語不發,隨著景帝一聲令下,馬上有四個侍衛自門外衝進來將桂嬤嬤駕著往外走。
桂嬤嬤卻不告饒,只是涕淚橫流的不住扭頭去看秦霄,大聲嚷道:“王爺,王爺,奴婢死不足惜,可是太妃娘娘受人毒害,您一定要為她做主討回公道啊!”
幾個侍衛不由分說的堵了她的嘴將她強拖出去,不多時院子裡就傳出一陣噼裡啪啦的響動,厚重的木板砸在皮肉傷,那聲響聽的人心裡發毛。
秦菁是這個時候才帶著莫如風一起在眾人的注視之下自正殿外頭快步走了進來的,方才外頭桂嬤嬤挨板子時那血肉橫飛的場面她自然是見到了,臉上卻無半分詫異,進門之後先對上首的景帝和梁太后福了福,繼而卻是眸光流轉責備的看了秦蘇一眼道:“父皇的身子不好,不易動怒,本宮方才一時不在,華泰你怎麼也不知道勸著點?”
秦蘇沒有想到這樣的場合之後她還有閒情逸致來找自己的晦氣,張了張嘴,再一見景帝那臉色著實難看,竟是一時語塞沒能說出話來。
因為秦菁的介入,這殿中氣氛竟然一時活絡起來。
華瑞姑姑知道她和梁太后親近,見到她來一時沒忍住就氣憤的落下淚來,道:“長公主,您可要為太后娘娘說句公道話,那老刁奴倒是什麼話都敢說——”
秦菁抬手製止她,卻是徑自上前走到垂眸沉思的婗靖面前對她露出一個笑容道:“婗靖公主,哦不,現在本宮應該尊稱您一聲十四皇嬸了才是,太妃娘娘遭人毒手,現下除了北靜王叔以外你是最有立場說話的,你覺得桂嬤嬤指證皇祖母的話可有道理?”
婗靖看到她就新仇舊恨一起往上湧,但是礙著眼下的場合,就只是避重就輕的惋惜一嘆:“這老奴信口雌黃汙衊一國之母自然是罪無可恕的!”
“本宮倒是覺得她護主心切,其心可嘉!”秦菁莞爾,然則還不等眾人詫異的神色擺上臉面已經話鋒一轉對景帝道:“父皇,太妃娘娘命在旦夕,兒臣覺得此時並不是猜疑誰是兇手的時候,還是先替她清毒保命要緊,北靜王叔,您說是不是?”
秦霄並不十分清楚她到底意欲何為,但也總覺得她這些話中玄機不少,但情勢所迫,也只能順理成章的點頭。
景帝深以為然的點頭,介面道:“林太醫——”
林太醫一臉的為難,懇切道:“陛下,微臣已經盡力了,可是太妃娘娘身中之毒實在是太奇怪了,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匯出,臣還要回去再找一找以前的醫術查閱,試試看能不能找出解毒之法。”
“林太醫盡力而為就是!”秦菁略一點頭,然後抬手招呼了莫如風過來,對景帝道:“父皇,莫大夫的醫術你也見過了,我知道這樣的場合請他過來諸多不便,可是太妃娘娘危在旦夕,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不如讓他診一診吧?”
景帝抬眸遞給秦霄一個詢問的眼神道:“北靜王,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