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秦菁他們已如甕中之鱉,遲早都是自己案板上的肉,只是他萬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大家閨秀的丫頭定力竟是如此驚人,臨危不亂,這份魄力便讓給他她多了一份耐心。
絡腮鬍子有了一絲興趣,不緊不慢的問道:“哦?這話怎麼說的?我倒想聽聽。”
“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在這裡跟你死磕硬碰?這天下沒有白吃的飯,你真以為我這裡十二車的財物我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拱手相送嗎?”秦菁眼中一片清寒之氣,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然後緩慢的繼續說道:“這麼說吧,方才我過來之前已經遣人回祈寧報官了,這裡距離祈寧快馬加鞭不過就是一個時辰的功夫,現在你們手上的弓箭也所剩無幾真要明道明搶的動起手來,咱們人數相當你卻未必就能奈何的了我們,如此再拖個一時半刻——真正無法脫身的會是誰?咱們不如等著一起看看!”
靈歌心裡一陣唏噓,什麼派人回去報官了,之前他們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這裡的事情會發展到這樣嚴重的地步,這個榮安公主,說起瞎話來居然都不帶臉紅的。
絡腮鬍子將信將疑,從心底裡講他其實是不信秦菁會有這樣的先見之明的,可怪就怪在眼前這少女的表情太過從容鎮定,那副信誓旦旦的語氣,讓人很難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賊終究是賊,再厲害的賊也不會選擇同官府明道明搶的交手,因為就算他們再兇悍那也畢竟是實力有限,而官府不然,它的身後連著朝廷,一旦雙方交手讓它們落了下風進而損失了顏面,朝廷就會插手,派來源源不斷的軍隊鎮壓,將他們的山頭掃平以平民憤。
所以如今秦菁真的提前找人報了官,那麼眼前的形勢就實在不容樂觀了。
絡腮鬍子臉上志在必得的笑容慢慢褪去,面上籠了一層寒霜,密切注意著秦菁神色的變化,語氣強硬的開口:“你真當老子是被嚇大的嗎?這種騙小孩兒的把戲——”
“你信不信都沒關係!”秦菁並沒有等他把狠話放完就已經出言打斷她的,她的聲音決絕冷漠帶著說出的一股森寒凜冽之氣,毫不避諱的望著絡腮鬍子,一字一頓的清晰說道:“如今你傷了我的人,即使求饒也是沒有用的,我勢必要你們血債血償。你們運氣不好,遇到了我,所以今天這筆買賣你們做栽了,誰都別想活著回去!”
所有人都震驚於她身上近乎是玉石俱焚的慘烈之氣,絡腮鬍子更是瞠目結舌。
之前他們起的衝突已經不止一兩次,都沒見誰這麼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這回不過是射了那油嘴滑舌的小白臉一箭,怎麼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沒完沒了了?
他笑容一聲僵硬更勝一聲,態度卻仍舊竭力保持強橫:“小丫頭,話不可以一次說的太滿,你也說了咱們雙方旗鼓相當,縱使你的護衛再能耐——還正當老子的兄弟們都是紙紮的不成?我勸你還是不要做殊死的抵抗了,乖乖隨大爺回山上去,一時半會兒沒準還不至於喪命。”
不管秦菁知否真的報了官他都不能冒險,甚至已經無心戀戰,只知道必須馬上離開此地以防萬一。
他的言下之意秦菁怎麼能夠不懂,也許她耐著性子再同他們對峙個一時半刻,這些人最終也會放棄他們,自行離開,可是——
他們傷了白奕!
理智的一面有一個聲音在清楚的告訴她應該以大局為重,但她的心裡卻是不受控制的湧現出層層怒意,讓她的神情語氣都跟著一點一點演變的犀利殘酷。
“生或死從來就不該是拿捏在別人手裡的,我憑什麼聽你誆騙?”秦菁挑眉,說著已經目光狠戾的扭頭看向蘇晉陽道:“殺得一個是一個,死得一雙是一雙,我要他們的項上人頭!”
絡腮鬍子勃然變色,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今天是遇到了狠角色了,只是他在潛意識裡仍然不是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