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不定的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毛頭小子。
藍玉衡知道大事不妙,不由的眸光一斂,警告性的瞪了藍玉華一眼,壓抑著怒聲斥道,“三弟,怎麼說話呢?還不給白夫人賠罪?”
其實藍玉華話一出口也馬上後悔了,畢竟於氏的身份非同一般,惹惱了她跟整個白家樹敵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他的家族而言都不是件好事,而此刻他又從藍玉華的警告中收到了另一種訊號——
眼下朝中大局未定,白家人他們是萬萬開罪不起的。
這樣一想他背上瞬時爬滿了一層冷汗,飛快的權衡之下突然咬牙一撩袍子緊挨著藍玉衡的身邊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聲道:“是!草民之前是急著找人又得了錯誤的線報所以才會一時衝動,失態衝撞了白夫人,現在我便當著兩位公主殿下的面向夫人賠罪了。”
他素來狂傲無禮,這一跪十分突然,著是秦菁也始料未及。
她看著藍玉華跪在地上卻依舊挺直的脊背,嘴角微彎不由玩味的笑了笑,上前打圓場道,“夫人,藍家三公子畢竟是年輕氣盛,一時衝動也是難免的事情,夫人您素來寬厚仁慈,姑且就不要同他一個後生小輩計較了,不如還是先聽聽他怎麼說吧?解釋的機會總要給他的。”
她倒不是要替藍玉華說話,只是忽然覺得藍玉華這個人容易衝動是真但能屈能伸的這種品質就不得不讓人防備了,像是出於對具有威脅性的敵人的一種天生的警惕,此時她便不免對他多看了兩眼。
既然秦菁開了口,白奕也就不能繼續袖手旁觀,他見於氏還有幾分猶豫,便是笑嘻嘻的走上前來,“母親,咱們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如就聽聽他要說什麼吧!”
相對於秦菁的不動聲色,白奕這明顯就是一副貓哭耗子假惺惺的模樣。
藍玉華心裡不忿,雖然已經作低服軟了,還是忍不住抬頭恨恨的等了他一眼。
白奕的脾氣倒是比他好太多,仍是個笑意綿綿煮不爛的的樣子。
那於氏本身就不是得理不饒人的個性,所以心裡縱使依舊不痛快,也是勉強點頭“嗯”了一聲。
藍玉華能夠及時醒悟過來,藍玉衡心裡就跟著安定很多,此刻他面上容色已經如常,只是袖子底下的右手攥成拳頭不斷的握緊再握緊。
就算藍玉華做了再大的錯事也終究是他藍家大房嫡出的少爺,現在卻要匍匐在一個弱質女流的腳下來委曲求全——
他這一生,無論是在才學上還是仕途上,最不甘的就是居於人後!
可偏偏藍玉華這次闖的禍實在太大,讓他也輕易承擔不來,先是莫名其妙對白家人尋釁,後又罔顧尊卑的衝撞長寧公主,此時若是再不服軟,真要鬧上啟天殿,到時候兩罪並罰,就算眼下朝中局勢於秦洛大大有利,景帝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真把藍玉華怎樣,但這樣紈絝無禮的不肖子,這個人日後的仕途只怕是要就此斷送了的。
白氏!所謂的大秦第一世家是嗎?卻不知道等到改天換日之後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暗暗提了口氣壓抑住心裡湧動的情緒,藍玉衡這才開口,語氣中加了絲明顯刻意的責難,沉聲對藍玉華道,“三弟,你方才說是在搜人?你到底是要找什麼人,怎能做出這樣莽撞的荒唐事來?”
“我是——”藍玉華正在憤恨之下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但也好在他也並不是個蠢人,馬上明白過來眼下的境況。
雖然他不懷疑晉天都的線報有誤,但不管秦菁是怎麼脫離他的掌控範圍的,既然她已經做到了,那麼自己多說無益,再不能空手奪白日的再把這個罪名強加給她,否則只會引火燒身落一個誣告皇女的罪名。
藍玉華抿抿唇,腦中飛快的重新整理說一套說辭,這才重又開口:“大哥,你今日上朝走的早不知道,是母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