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倒是人贓並獲她便是百口莫辯,而取道付厲染就大不一樣了,這些話是她面對面同他親口陳述的,沒有白紙黑字就等於死無對證,即便日後有人洞悉了此時想要借題發揮她也反咬一口,反栽那人應該惡意誣陷的罪名,更何況付厲染是付太后最為親近的弟弟,由他牽線搭橋的話就等於是事先多了一重保障,可謂一舉兩得。
繞來繞去說了半天,這丫頭的最終目的卻是把他當天上那種飛來飛去的信鴿來使了。
付厲染心裡有種有苦說出的感覺,他輕輕的吐了口氣,像是有些無奈,“所以說了這麼多,公主殿下的言下之意就是想請我做個和事老,給您和我長姐之間牽條線了?”
“不!”秦菁果斷搖頭,字字清晰的再強調,“與本宮做下這筆交易的人只能是付國舅你!”
明明付太后才是大晏最高的控權者,也唯有與她之間所達成的協議才是最可靠的,付厲染十分訝異於秦菁此時的堅持,但他臉上露出的卻是受寵若驚的感覺,不由的笑道,“公主殿下對在下如此厚愛,反倒叫我不好推卻了?”
秦菁但笑不語,顯然是不準備成全他心裡的困惑。
這個丫頭不僅軟硬不吃,裝傻充愣的功夫也是一流。
付厲染心裡總是懸著條線,雖然無關痛癢,但是在那裡搭著也總讓他覺得膈應,他總覺得眼前的這個丫頭是在處心積慮的算計著他的什麼,可偏偏就是什麼端倪也看不出來。
這場失儘先機的遊戲讓他參與其中覺得味同嚼蠟,可是這個空前的挑戰又攛掇著他的心,讓他欲罷不能,最後便只能讓步。
“最難消受美人恩,既然公主殿下抬愛,我便不自量力的先應下你便是!”他負手而立,向天空中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緊跟著便是眸光一斂收拾了眼中笑意重新看向秦菁道,“今日小六事敗,我長姐那邊勢必不肯罷休,我需要向她交代,所以我們之間——”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保證這場交易可以在完全的秘密的情況下進行。
“還是那句話,”秦菁卻並不關心這些,她微微一笑豎手打斷他的話,“本宮說過只是同你做個交易,所以我只要結果,至於具體要怎麼做,全憑國舅大人做主。”
她的目的就是要給藍家造成阻力,只是這樣的不計後果,讓人看在眼裡多少有點不顧死活的意思在裡頭,可見這女子的心腸冷硬非同一般。
付厲染覺得他越發看不透眼前的這個少女了,在他得到的資料裡,大秦的這位長公主除了性格稍微剛毅了一點之外,也就是個尋常皇家公主的空架子,得益於付太后的裙帶關係,他自幼就是遊走在大晏的宮廷之中長大的,在他的眼中,那些所謂高高在上的金枝玉葉裡敗絮其中的多了去了,可是大秦的這位長公主——
她肚子裡裝著的東西似乎是非同一般。
付厲染深深的看她一眼,隨後便是點點頭,沒有在這件事再做計較,只道,“我要的東西你有把握?”
即使無可否認他在心裡已經對眼前的這少女升出了一種擋不住的興趣,但這卻並不代表著他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做一樁虧本的買賣。
“這個自然!事成之後我一定會選在一個合適的時間把那顆珠子交給你!”秦菁與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緊跟著她的目光晃了一晃,笑意中就藏了一線陰霾的繼續說道,“加之之前藍家對付太后許下的所有——本宮也會一併送到國舅大人的手上。”
透過方才的交談,付厲染的脾氣她也摸得七八分,他雖然可以為了賭一時的快意答應與她合作,卻絕對不是個肯於輕易吃虧的個性,他們之間的這樁買賣本來就是建立在推翻藍家同付太后之間交易的基礎之上,如果她開出的價碼不能完勝對方,又有什麼理由讓付厲染為她賣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