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平白無故的爬什麼樹?”
滿屋子的奴才,連帶著兩個留下來看護秦宣的太醫都腿一軟倉皇的跪伏在地。
“父皇息怒!”秦蘇心中暗喜,臉上卻表現的極為惶恐,趕緊跟著屈膝跪了下去囁嚅道,“皇弟畢竟年幼,許是一時貪玩,父皇訓誡他兩句也就罷了,氣大傷身,切莫要動了肝火。”
秦宣現在的身份是一國太子,而非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要載入史冊的,容不得半點差池。堂堂的一國儲君無緣無故的去爬樹還摔了下來,就算是摔出個好歹也只會淪為天下的笑柄,誰會同情?
想到上一世秦宣便是在被人這樣恥笑的屈辱中度過的,秦菁不由的捏緊了手心。
她是痛恨藍淑妃母女到了骨子裡,恨不能親手撕了她們,可上一世的針鋒相對讓她吃夠了虧,現在她更明白借力打力的重要性,而梁太后——
就是她此時手裡握著的王牌!
所以她不急,不僅不急著為秦宣辯解,甚至是很愜意的冷眼旁觀跟前這出聲情並茂的戲碼。
秦蘇看似無邪的話卻是句句正中景帝下懷,他額上青筋一跳,抬頭孫嬤嬤正好跨過門檻從殿外快步走了進來。
看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和太醫,她心裡震驚之餘臉上表情卻是無異,上前福了福道,“皇上,太后,奴婢已經把常總管請來了。”
一句話無疑又是火上澆油,景帝衣袖一撫,怒道,“常祿,給朕滾進來!”
常祿是太子宮的太監總管,早前也在景帝跟前服侍過幾年,是管海盛一手帶出來的徒弟,辦事穩妥人又精明,很得景帝的信任,故而指派給了秦宣貼身服侍。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常祿自知闖了禍,還不及進門已經撲倒在地一個勁的告饒,景帝已經怒不可遏的霍然起身,一腳踹在了他的心口上罵道,“朕是信得過你才把太子託付給你,你平日裡是怎麼當差的?就教唆著他胡作非為嗎?”
“奴才不敢!”景帝這一腳踢的極重,常祿捂著胸口涕淚橫流的爬回他腳下哭訴,“陛下,年關剛過,庫房裡移進來好些物什沒來得及打理,今兒個一早奴才就帶了人在清點整理庫房,一時疏忽沒顧上太子殿下才釀下大禍——奴才失職,奴才有罪!”
表面上常祿只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並沒有明言為自己開脫,但是字字句句卻又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秦宣,倒是跟秦蘇兩個人的說辭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兩個人是拿捏住了景帝的脾氣,想把這個黑鍋推給宣兒自己背,他們以為只要景帝心裡厭棄了秦宣,那麼即便是他大難不死也再永難翻身,可是千算萬算他們卻忽略了一個人——
景帝再大他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在這宮裡還有一個至高無上的梁太后。
他們只顧挑唆景帝,卻完全視梁太后如無物,真真的是得意忘形不知死活。
“沒顧上?”此時梁太后突然低聲一吼,猛地睜眼把手裡的佛珠拍到了桌子上,嘶聲道,“你這個太子宮的總管是幹什麼吃的?是那些個勞什子的物件精貴還是哀家的孫兒重要?你身為總管不知道服侍主子現在還在哀家面前說這些歪理——你——你——”
景帝在意的是他的朝政社稷,而梁太后不然,她更在乎皇室的血脈延續。
她是個心明如鏡的深宮婦人,怎會聽不出常祿避重就輕的辯解?此時已是怒極,自顧說著臉色都變了,憋得通紅一片,手下顫抖不已的指著趴在地上已經不敢抬頭的常祿。
“太后,太后您消消氣,身子要緊!”孫嬤嬤見狀,趕緊上去勸著給她撫著胸口順氣。
景帝的子嗣不旺,就只有秦宣跟秦洛兩個兒子,因為藍淑妃跋扈不討喜,連帶著太后對秦洛的祖孫情誼也顯得寡淡,於是對秦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