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郡主應該午睡還沒起吧!”靈歌道。
那個丫頭,平日不管有事沒事,一天總要在她身邊粘上幾個時辰,這一整個上午都這麼安靜——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有更感興趣的事情需要做。
“未必!”秦菁篤定的搖頭,“一會兒你先回去,我去她那裡看看!”
“是!”靈歌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白融是吃母乳長大的,不過斷奶之後,秦菁就放了她一個人睡。
秦菁住華英館,他住雪竹軒。
兩個院子,雖然只有一牆之隔,但是因為佈局上面的原因,正門中間卻隔了一整座大花園,並且以早上從她閣樓上所見的那條長廊相連。
秦菁一路走過去,在半路和靈歌分道揚鑣。
靈歌回了華英館,她則是抄小路去了雪竹軒,果然沒見到白融。
秦菁心中瞭然,轉身出來,前腳剛要出跨出大門外,忽而聽見旁邊的迴廊上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一大一小兩個人影正坐在不遠處的欄杆上談笑。
秦菁眉心一跳,卻是鬼使神差的後退了一步,沒有走出去。
一身白袍的男子,墨髮披散肩頭,垂眸靜坐,眉宇間的桀驁之氣散去,神態之間頗有幾分雍容而隨和的感覺。
白融被安置在一根廊柱旁邊挨著,歡快的甩著兩條小短腿嘰嘰喳喳的笑:“明天還去,你教我騎。”
“你喜歡?”男子唇角牽起一個糊塗,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
白融的頭髮還很短,還不太能紮起來,就鬆鬆散散的披著。
他手下的力道有些惡意的加重,小丫頭腦門上馬上就是亂糟糟的一團。
白家丫頭雖然不認生,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肯親近的,但是看那模樣卻是被這人收的服服帖帖的,就由著他肆無忌憚的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嗯!”白融兩眼風光的用力點頭,又是露出她那招牌式的笑容,笑的眉眼亂飛。
她爬下欄杆,蹭過去拽男人的袖子,眼巴巴的仰頭看著他:“帶我去!”
男人手指在她鼻尖上輕彈一下,不置可否:“不怕你娘知道了生氣?”
“娘不知道!”白融眨眨眼,“我們打過勾,講信用,我沒說。”
“騙你娘了?”男人的嘴角又彎了下,眼睛裡卻看不出多少笑意。
白融歪著腦袋看他,覺得他這表情是熟悉的,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看了好半天也沒能弄明白。
男人看她一臉迷茫的樣子,就把她抄起來放在膝蓋上。
白融這才有些心虛的低頭掰著自己肥肥的手指頭道,“我沒有!”
男人抬手把她的頭髮重新理順,淡淡道,“我知道你沒有,你要對我守信,所以什麼都沒說,可最後你娘為了遷就你,早膳都沒用,餓肚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白融卻若有所思的皺了眉頭。
男人見她不語,才又繼續道,“還記得上回我走之前跟你說過什麼話嗎?”
“你說,說話可以不算數,但是,不能騙娘!”白融乾脆的點頭,說著更是愁眉不展的仰起頭去看他的臉,“可是,你也說不讓娘知道你來。”
男人的目光沉了沉,“要對我守諾?”
“嗯!”白融再點頭,又伸出胖胖的小手,“我們打過勾。”
“那就下不為例吧!”男人俯首就是在她粉嫩嫩的小拳頭上吻了吻,片刻之後卻是快慰的低笑出聲,“丫頭你記著,我只是個和你不相干的過路人,有遇見也終究會有分別,再不相見的那一天,你孃親才是這一生拋棄不了的親人。”
他說著,忽而斂了神色,拉著白融的小手壓向她心臟的位置,“在這裡,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