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你還好嗎?”秦菁疾步迎上去。
莫如風手裡死死的抓著那方帕子別過頭去對她擺擺手,緩了片刻才重新回過頭來對她露出一個微笑道:“沒事,就是方才下山走的急了些,受了風,一會兒就好!”
他微笑的表情一如既往,神色之間卻有種難掩的虛弱之態,說著又馬上掩嘴壓抑著又咳嗽了兩聲。
“可是你——要不要快點回城找個大夫瞧瞧?”雖然知道他身體不好,秦菁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模樣,不由的著了晃。
“不用!不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莫如風道,抬頭看了眼天色,催促道:“你快走吧,四公子那邊我會替你跟他說。”
她已經在宮外逗留了整夜,此刻天色將明,在宮外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秦菁垂眸略一思忖,終於還是點頭,抬手招呼了月七到眼前:“叫兩個下人駕車送我就行了,你和如風一起回去。”
雖然不放心秦菁,但見著莫如風這樣,月七也只能點頭:“好,我把所有人都給您留下,莫大夫這邊,小的親自送他回去,請公主放心。”
“嗯!”秦菁點點頭,於是不再滯留,轉身上了馬車。
這個時辰,即使沒有完成任務,那些黑衣人也應該撤回去了。
月七很是謹慎的叮囑了一遍白府的那幾名侍衛,這才放了他們護送秦菁回宮。
白家的這輛馬車要比秦菁的車駕輕便很多,一路狂奔之下剛剛好趕在天色露白的時候抵達西華門外。
彼時蘇沐和靈歌都還在外尋找秦菁的下落不曾回來,旋舞回宮報信也沒見秦菁,剛秘密請了蕭文皇后的令牌準備再出宮去尋找,見著她回來,激動的當場就落下淚來,急忙兩步迎上去。
“公主,您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奴婢還——”
“沒事,路上遇到點意外,好在有驚無險!”皇宮門口並不是說話的地方,秦菁急忙使了個眼神打斷她的話,拉了她的手道:“這個時辰,父皇應該還在啟天殿上朝吧?”
“沒!”旋舞抹了把淚回道:“墨荷姐姐說陛下昨夜宿疾發作,頭疼了整晚,早朝就給免了,這會兒——許是還在賢妃娘娘宮中歇著呢吧!”
景帝沒有上朝,這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秦菁心裡冷笑一聲:“那正好,本宮這便過去見他,你去母后宮中與她說一聲,告訴她本宮回來了,省的她掛心。”
“是!”旋舞點頭,對她屈膝福了福就轉身一路小跑著去了。
“藍大公子,請吧!”秦菁揮手驅散其他人,待到他們全部離去之後才又回頭去看藍玉衡。
藍玉衡面色不善的冷嗤一聲,諷刺道:“即使你及時趕回來了又怎麼樣?現在前去見他不過是讓他添堵,對你自己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有大公子陪著一道兒進去,本宮安心的很!”秦菁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冷酷的笑容,眼中笑意隱去,定定的看著藍玉衡:“看來大公子你是已經明白過來了!”
靈隱寺外意圖劫持秦菁的人是藍玉華的爪牙,而回宮的路上埋伏的那批黑衣人卻是出自景帝的手筆,在這世上也唯有他有能力驅動那樣一隊精銳的殺手為他賣命,否則以秦菁這樣的身份,斷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這樣的膽量和魄力明目張膽的在天子腳下做出這件事。
藍玉衡也是到了臨近宮門的時候才突然想通了這一點,再看向眼前這個凌厲的女子時他的眼中突然就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與她勢不兩立不死不休是一回事,可是被自己的生身父親如此這般的算計,卻是一件這世上至悲涼的事情,雖然不合時宜,他對眼前這個女子忽而就生出了那麼一點微弱的同情來。
如果換做上一世,秦菁也許就會為這樣的事情而瘋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