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聲地抽噎,看著好不可憐,二樓田慶華、田新華、田守華三人縮在樓梯口,他們一上樓就躲在這裡偷看了,對於朱青平這個大嫂,他們仨都不喜歡。
小孩子都有攀比心理,特別是像他們這個年齡的孩子,每次和夥伴們聚在一起,大家都會談論起家裡人,像田思思這個堂妹就讓他們面上很有光彩,只要一說起“上海小姐”是他們的堂妹,夥伴們看過來的都是羨慕妒嫉的目光,讓他們無比榮耀。
可是朱青平這個大嫂就不行了,根本就拿不出手,長得不漂亮也就罷了,還一點修養都沒有,也不像別人家的大嫂那樣溫柔體貼能幹,朱青平不光搶好吃的,還老是指派他們幹活,田新華三個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可他們是小輩,就算是火大也沒法和朱青平對著幹,所以此刻他們都很興奮,爺爺孃娘總算是出手了。
“現在這樣看看,大嫂也挺可憐的。”田慶華見到下面哭得悽慘的朱青平,心軟了。
“你的立場怎麼這麼不堅定,要是擱以前你準是甫志高。”田新華被弟弟氣得要死,平時被指派幹活最多的就是慶華這傢伙,發牢騷最多的也是他,可臨了居然還同情起敵人來,真是氣死他了。
田守華在田慶華耳朵邊小聲吼道:“把你那廉價的同情心收起來吧,可別做那個愚蠢的農夫了。”
田守華已經是個高中生了,課外時也會看看雜書,也因此他自認為算是半個知識分子,所以平時說話總是喜歡用上一些很文藝的語句,以顯得他的與眾不同,只不過他現在的話明顯是對牛談琴了,田慶華摸了摸耳朵,沖田守華嘿嘿笑了笑,扭頭對田新華說道:
“五哥,四哥咋老是說些人聽不懂的話,也不嫌累的慌。”
田新華噗嗤笑出了聲,四哥真嬌情,一天到晚地賣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讀高中了,哼!不就是讀了個高中嗎?有啥了不起的,他過兩年也能去鎮裡上高中了。
田守華被他們倆氣得要死,不過他的心理調節能力不差,很快就又高興了起來,道不同不相為謀,也難怪,就一個小學生,一個初中生,哪理解得了他那些深奧的言論,唉,以後有時間他還是多教教這兩個弟弟,毛主席他老人家都說了要共同進步。
看著哭得可憐的妻子,田金華臉上現出了不忍,他本就是個溫和心軟的人,朱青平雖然愛對他大呼小喝,可在生活上對他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還是四年的夫妻,他也知道妻子孃家人是啥德性,妻子若是這次回去了,怕是要被他岳父丈母孃大舅子磋磨去半條命。
田金華看向李月娣,想替妻子求情,可這次讓朱青平回孃家的決定可是田八斤下的,家裡的事平時雖是李月娣做主,但如果田八斤插手了,那就得聽田八斤的,誰也不能改,這是田八斤做為一家之主的權威。
田八斤在朱青平跪在地上時就坐下了,其實他也知道這個孫媳婦回孃家得去半條命,他剛才也是氣狠了,他看到大孫子向老太婆求情,便冷冷地哼了聲。
地上的朱青平求了半天見沒人替她求情,她的臉上現出了絕望的神情,難道她真的要被送回孃家了嗎?她可真是豬油蒙了心,腦子進水了,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要去妒嫉阿囡?人家過得好不好和她有啥關係?她怎麼這麼不知足?
這天天有飽飯吃,一個月還能吃上次肉的日子還有啥不滿足的?而且乾的活也比以前做姑娘時少了一半,這麼好的生活去哪找?朱青平不甘心就此放棄,她跪行來到田金華面前,哀求道:“金華,求求你了,你讓爺爺別把我送回去,以後我一定改,我一定會改好,求求你了,我回去就是個死啊!”
馬招娣看著不忍,想出聲求情,被田滿木妻子金婉明拉住了,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馬招娣本就是個沒啥主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