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疏樓龍宿說過的話,心知綺羅生這會兒是乾坤大挪移練至第五層的徵兆。
穆仙鳳既是擔心又是歡喜,卻也不敢打擾,生怕中間會有什麼變故。他們兩個人能不能出去,可就全指望在他身上了,只好屏息靜氣站在一旁,默默等著。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時辰,綺羅生終於睜開雙眼,見穆仙鳳一臉緊張地望著他,便站起身來朝她一笑。
穆仙鳳眼巴巴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公子,你覺得如何?”
按著心訣上的說法,綺羅生估計自己應當是練至第七層了。突破第五層時,已覺全身真氣充盈,收發自如,堪稱隨心所欲,而到了這第七層,境界更為精妙,但綺羅生一時也說不好是怎麼個精妙法,只好對穆仙鳳說:“成與不成,在此一舉。”
綺羅生將手裡的羊皮交給穆仙鳳收著,隨後踏出石室,一路來到巨石前。只要毀掉這塊石頭,便能重新回到光明頂。
穆仙鳳緊隨其後,聽他這麼說,心裡也忐忑得很,只見他一掌按在石上,內力吐出,巨石一震,轟隆悶響中,竟是寸寸盡碎。
穆仙鳳雀躍一聲:“好啊,綺羅生公子,你剛剛還那樣說,分明就是在嚇唬我!”說著,便率先越過巨石的殘骸,沿著來時的路去了。
兩人重新回到光明頂時,天色已經大亮。
還沒踏出那間偏僻的大廳,就聽到遠處人聲刀劍聲交織一片。穆仙鳳驚呼:“莫非他們已經打上來了?”
她心裡著急,搶先一步衝了出去。綺羅生連忙緊追過去,一通七拐八繞,竟把人都跟丟了。
只見眼前院落一重套著一重,道路曲折迂迴,綺羅生又一次迷了路,心想穆仙鳳應當是抄近路走的,別無他法,只得循著遠處的聲音,追趕過去。
不多時,便追來到一處廣場,四周都站著人,手中兵器森寒。綺羅生一眼便在人群裡認出了峨嵋弟子的服飾,看來被穆仙鳳猜中了。
他剛一靠近人群,便被周圍警戒的人發現,是北辰世家的幾個門客,他們提著刀圍了上來,喝問:“你是誰?哪門哪派的?”
話還沒問完,一道白影衝了出去,搖著尾巴蹭了蹭綺羅生的手心。
最光陰也跟著走過來,稍微挑高了頭上的面具,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打量著他,“嘖”了一聲:“你這是從地上滾了一圈才來的嗎?”
原來綺羅生在秘道里轉了一晚上,一身白衣落了不少灰塵粉屑,已經變成半灰不白的,怪不得最光陰要來取笑他。
北辰家的人見此,只當他是隨武當三俠上來的江湖人士,便不再多問,各自走開了。
綺羅生隨最光陰擠入人群,一眼便看到場上慕少艾正在跟一名白髮劍客單挑。
“這是我師兄,傲笑紅塵。”最光陰提醒道。
原來綺羅生離開這段時間裡,六大派果真趁夜偷襲,四面包抄,光明頂上的高手受傷的受傷,中毒的中毒,根本招架不住。
但六大派一路上來,損耗也不少,連峨嵋掌門都受了傷。
劍子仙蹟與慕少艾便拿話將他們激住,逼他們按照江湖規矩來,雙方各派出三位高手,一對一單打獨鬥,生死隨命。
在此之前,已有一場輸贏。滅定師太不顧身上有傷,執意挑戰劍子仙蹟,一雪當年聖蹤之恥。滅定師太右手有傷,雖說左手也能使劍,但氣勢已被挫敗,很快便敗下陣來。
第二場明教派出了慕少艾,正道已經輸了一場,這第二場的輸贏就顯得極為重要。
北辰元凰左右一看,目光落在武當派弟子的身上,心中不滿又湧了上來。這武當的人從一開始就漫不經心的,說是來參戰,看著更像是來玩的,尤其是那個最光陰,不是四處遛狗,就是圍著峨嵋派的小姑娘轉,簡直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