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乾淨的外袍,這才卸下了緊繃的力道,放任自己躺在床上大口的喘著氣。
李子賢知道他急需要休息調養,便讓他自行調戲運氣,自己掩門出去,開了方子,吩咐那一直在外伺候柳一為柳惜言熬了些補血養氣的湯藥。
這般一番忙碌下來,大街上已是有了長長短短的吆喝聲,還有早起的鄉民在樓下的笑鬧聲。
李子賢看了看桃花那緊閉的房門,回到了自己的屋裡,換下了沾染了斑斑血跡的外袍,半合著眼瞼,冥神靜思著。
桃花這一睡竟是一夜無夢,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她因是記掛著柳惜言說過的今日要趕路的話,便匆匆的爬起來,換了輕便的衣服,洗漱梳理了一番。
等桃花這邊準備停妥,小板慄早已自己穿戴好了衣袍,洗好了小臉,桃花將他的稀少的頭髮照例梳成了兩個總角,又將行李物品收拾停妥了,這才帶著小板慄出的門來。
下了木質的樓梯,李子賢已是叫好了早膳,在桌邊等候了,只是未見柳惜言。
李子賢先招呼著桃花母子就坐,見桃花眼中的疑惑,便推說是他昨夜連夜翻山越嶺人困馬乏,讓他們一行多做休息,一會兒帶些乾糧在路上充飢,直接上馬車趕路即可。
桃花不疑有他,也確實是餓了,便跟小板慄坐著吃了起來。
因是客棧被李子賢等人包了,這偌大的廳堂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是窗邊的這一桌飯菜豐盛,坐著李子賢、白桃花並小板慄三人。
桃花還沒忘記昨日的尷尬之事,今日一味的喝著碗裡的清粥看都不看李子賢一眼,而李子賢卻是頻頻向桃花看去,越看嘴角便上挑一分,只有小板慄對這詭異莫名的氣氛渾然未覺,照例啃著他手裡的糕餅,一刻不停的說著話,也不管桃花是不是應答他,他很是興致盎然的自言自語著。
偶爾接收到他的子賢爹爹投過來的讚賞的目光,小板慄更是得意了,要不是吃的堵著他的嘴,他差一點就在這飯桌上唱起歌來了。
這一頓飯在旁人看來是分外的不可思議的,連躲在櫃檯後面的客棧老闆都在揣測,這對天仙般的夫婦怕是鬧了什麼彆扭,不然怎的一頓飯吃的跟陌生人似得,想來是那小妻子心裡不痛快著,不然怎會一直那般悶頭不語?看那仙人似得相公,頻頻的夾菜示好,也頗為難這儒雅俊逸的男子了。
看著那一心示好的李子賢屢屢碰壁,這熱心的老掌櫃看不下去了,便抬了碗紅棗桂圓粥走了過去,滿臉堆笑的遞給桃花,桃花還在詫異這老掌櫃怎的這般的熱情,那老人家卻已是開啟了話匣子勸起了桃花,什麼以夫為天,伉儷情深,什麼小夫妻床頭吵床位和,什麼夫妻沒有隔夜仇,什麼為了這麼可愛的兒子也要好好相與,什麼為妻之道,相夫教子……巴拉巴拉巴拉……
一頭霧水的桃花總算明白了這一臉菊花人也比菊花熱情的老掌櫃是幹什麼來了,敢情是把她跟李子賢、小板慄看成了一家三口,以為他們是小夫妻在鬧彆扭,好心的勸架來了。
李子賢一行人昨日來投宿時說的是自己這些人都是商賈,老闆見幾人穿著華麗言辭彬彬有禮也沒多做懷疑,當然那也是因為他沒見過昨夜柳惜言那裹在狐裘裡的一身是血的樣子,不然怕是借他幾個膽,他也不敢來撮合這對他眼裡的冤家夫妻。
白桃花為這一臉理所當然開啟了話匣子就停不下的老掌櫃刺激的哭笑不得,想要解釋,卻是張口幾次都插不上話,這老掌櫃自動遮蔽了一切外來資訊,從盤古開天闢地說到他那死去的老闆,從他那死去的老闆說到這豆縣臨街的那一生孤苦的老地主,從這豆縣那臨街的一生孤苦的老地主說到……,動情之處還抓起李子賢的手放到了桃花的手上,這李子賢由原先的不明所以到後來的一臉春花燦爛,也不解釋,還直接順著老掌櫃的牽線搭橋那般自然而然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