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裴宴早上見到洛聞川時,第一句話就是:“你確定你今天還要上班,不回去休息?”
實在是洛聞川看上去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面色蒼白,眼下是明顯的青黑。
洛聞川擺擺手:“不用。”
裴宴正想勸他別這麼拼命,一天而已,刷盤子她跟裴珠來就好。
仔細一瞧,洛聞川的精神氣竟然很好。
本就長相英俊,原本卻一直有點吊兒郎當、放蕩不拘,看上去不像個男大學生大少爺,反倒像個混混頭子。
然而這短短一晚上過去,他身上這種不正經的氣質卻收斂不少,眼神也顯得更加銳利。
裴宴想起昨晚分開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你真的是發自內心,不想回去嗎?”
她當時說這話,是因為洛聞川的神情。
雖說嘴上不情願,但看他表情,卻略帶迷茫,並不那麼堅定。
裴宴到底在宮裡待了十幾年,宮裡頭一個微表情,一個小動作,都帶著特殊含義。
她對他人的心理,自有一些分辨手段。
現在看洛聞川神情輕鬆,似乎釋然了的樣子:“你想通了?”
洛聞川笑了笑:“算是吧。”
他想了一晚上,忽然察覺,像現在這樣隨波逐流、得過且過,或許短時間覺得舒心,但長此以往,也太過乏味。
他本質上並不是個自甘墮落的人。
況且天天對著裴宴這麼個一看就是努力生活的人,他也不由受到了點影響。
不過,雖然想法已經改變。
但或許是因為他叛逆慣了,習慣跟洛雪笙作對。
洛聞川並沒有沒打算就這麼輕易地順了洛雪笙的心意,立刻就回去家裡幫忙。
洛雪笙對他的確不吝關懷,但她性格中存在控制慾極強的部分。
有時候,她表達關懷的方式,就好像那種“為你好”的家長,令人感覺沉重。
洛聞川不想之後所有的人生都被洛雪笙安排。
那就只有獲得成績,讓她認可。這樣,才能從洛雪笙手裡獲得更多主動權,真正獲得自由。
想做到這一點,他就不能只當個掛名管理者,得真真正正,親自把這條嶄新的果酒產業線抓在手裡才行。
這少不得得靠裴宴幫助。
一個公司,股權就代表著話語權。
他到時候作為洛氏酒水派下去的管理者,身上股權其實很有限,免不得受到其他股東、以及洛雪笙的掣肘。
他本就討厭這些勾心鬥角、嘰嘰歪歪的事,想想就覺得頭疼。
但是,假如裴宴能夠持有大量股份,並且跟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他就能真正掌控果酒分公司。
至於為什麼不自己搞到更多股份——當然是因為,這一點實現起來,比幫裴宴搞到更多股份更難。
反正他對錢其實沒那麼看重,光是總公司的分紅,就夠他吃幾輩子了,不如選擇更簡單的方式。
洛聞川將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跟裴宴說了。
裴宴沒想到就一晚上,這大少爺竟然想了這麼多。
不愧是含金鑰匙出身的,哪怕當了十年紈絝,對這些事情照樣清楚。
不過,他這想法有個問題:“你姐那種人,會願意給我那麼多股份?”
昨天晚上回家後,裴宴查了不少相關資料。
技術入股的股份上不封頂,但洛雪笙這種千年狐狸,能給她10%已經很了不得。
洛聞川早考慮過這點:“所以到時候,我們得跟她談判。”
“談判桌上全憑實力和競爭力說話。我老姐給你了三個月時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