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側身給屋裡的長輩道了個萬福。剛才他二哥才說過的,再外面吃飯走路樣樣都有人瞧著,若是失了儀度,也是要教人看笑話的。
可臉上的笑容確實藏不下的,精緻的眉眼彎彎,花瓣似的的小嘴唇一排白亮的小貝齒整整齊齊的,看著就讓人不禁跟著開心。
老太太將潤潤摟到懷裡,也是幫著一起開心,“明兒我就讓半夏去庫房裡找幾匹好料子,給潤潤裁上幾身上學堂的新衣服。”
其實潤潤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的衣服本就比幾個哥哥姐姐多一些。也是老太太心疼她,恐府裡有拜高踩低的奴才見潤潤沒了親孃,敢短她的吃用,所以她的用度向來是跟老太太屋裡一手包辦,跟她一致的。
“新衣服不要了,哥哥姐姐都還沒有呢。”潤潤絞著手指,不太好意思地說。
老太太愛憐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個鬼靈精,自己變著法討我的東西不算,還幫你兄弟姐妹要。行行行,都依你,給你們幾個小的一人做幾身新衣服上身。”
潤潤厚紅著臉拱進了她祖母的懷裡。
葉瑀起鬨道:“那我們不是都要謝謝妹妹,拖了妹妹的福,我們才有了這回的新衣服!”說罷誇張地起身給她作了個揖。
滿屋子裡的沒有不被他這抖機靈的勁兒逗笑的,潤潤的小臉越發紅了,連帶著耳根子就要熟透了。
葉檁又是好笑又是無奈,這幾個人,竟沒有一個擔心潤潤考不上的。這女學好歹是第一屆,是最惹人注目的,既然特地強調了考核這一項,想也知道沒有那麼容易過。
不過既然大家都那麼好的興致,他眼下提出來倒是掃了興。不妨等過幾日考核前再去探探風聲,看具體是考核什麼,再讓潤潤準備不遲。
…
所以當眼圈泛紅的老太太,帶著同樣眼睛紅紅的潤潤來根自己說,讓他幫著潤潤作弊的時候,葉檁還真是措手不及。
當然老太太開頭說的也挺隱晦:“咱們潤潤年紀小,從小沒了親孃,多是她姨母和我在養著,你也知道,她姨母本是有些嚴厲的,是我心疼潤潤,一直沒捨得讓她吃苦,六歲了,還沒開蒙,前幾個月才開始寫千字文描紅……這事你要怪就怪我,是我誤了潤潤……”說著說著就輕聲哭了起來。
潤潤腦袋有些懵懵的,不同於她祖母哭紅的眼圈,她的眼睛是熬夜熬的。
前幾日她爹跟她說,出題的範圍到現在還一無所知,但袁皇后向來重視女子的道德學問,這次想來考的也大概就是《女訓》《女戒》之類的。
潤潤字還沒有認得許多,不過她在人情上雖然還像個一派天真的孩童,學起東西來倒是很快。不過才幾個月的功夫,許多常用字都已經認得。現在如意的信寄過來,她一個人就能認得一半。其中雖然也有如意知道她才剛開始學認字,寫信的時候儘量用了白話,另一方面也跟她的聰明和這段時間的努力脫不開干係。
當然潤潤的努力也不是平白無故來的,而是盧青蘭見潤潤從宮裡回來後就悶悶不樂的,詢問起來她才知道潤潤是遺憾沒有交到其他朋友,還被別人討厭了。
盧青蘭勸她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古來已有,說的就是什麼樣的東西歸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人歸什麼樣的人。像你說的‘如蘭’那樣,她故意來找你的茬,用你的名字開玩笑,那麼如果你跟她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會變成這樣的人……潤潤想變成那樣的嗎?”
潤潤搖搖頭,她只跟如蘭說了幾句話,如蘭就不喜歡她了。她從來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就覺得被人得罪了她,要去找補回來。
“那就是了,”盧青蘭摸了摸她的腦袋,“所以啊,我們潤潤不想跟那樣的人當朋友,為什麼要覺得不開心呢?”
潤潤聽懂了,點點頭,將那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