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士”之稱的內閣學士葉檁。
潤潤搖搖頭,從榻上下了來,提拉這自己的小繡鞋,到葉檁面前工工整整地給她行了個禮,嘴裡還說:“潤潤見過父親。”
葉檁前幾日事忙,很多時候回來的晚,潤潤睡得早,父女倆就沒碰上面。
……但也沒有幾天不見,就生分到這個地步的啊!
葉檁摸不著頭腦,抄起潤潤,問她說:“怎麼才幾日不見,潤潤就不要爹爹抱了呀?咱們潤潤不喜歡爹爹了嗎?”
潤潤趕緊搖頭分辨道:“喜歡的,潤潤最喜歡爹爹了。”然後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轉頭對著屋裡其他人說:“潤潤也最喜歡祖母,姨母和大哥、二哥了!”
一屋子人都被逗的不行,老太太指著她說:“就你嘴甜,一家子都‘最喜歡’,那叫什麼‘最’?”
潤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頭埋進了她爹的脖頸處。
葉檁抱著閨女坐下來,讓她坐到自己膝頭,他也發覺了對勁,小丫頭怎麼輕了不少。難不成真是什麼了什麼病?於是便問起老太太剛才她昏倒的事。
一家子都到齊了,老太太也正好說這件事,便把整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葉檁的眉頭皺得夾死蒼蠅。敬安郡主,不僅是老太太的心病,也是他的心病。照理說敬安郡主金枝玉葉,長相不俗。那年他金榜題名,太后下旨賜婚,說出去怎麼著也是才子佳人的故事。
可這段沒來由的‘姻緣’,卻讓他與髮妻生了嫌隙,甚至最後盧氏的早亡,也跟這件事有莫大的關係。因為敬安郡主的‘青睞’,他沒了妻子,三個孩子早早地沒了母親。即便敬安郡主是嫦娥下凡,他對她也是不會萌生半點愛意的。
潤潤其實不知道自己是昏過去了,小孩子的記憶總是很短暫又很跳躍的。
她還當是自己在郡主母親那裡睡著了,然後被送回到了祖母這裡。聽完祖母說的話,她搔了搔後腦勺,小小年紀卻也覺得有點丟臉。
葉檁又抱著她掂了掂,問她說:“怎麼不好好吃飯?瞧你讓祖母擔心的。”
潤潤小聲說:“有好好吃的,比蓁蓁吃的還多一點。”
葉檁是知道敬安郡主用宮裡的規矩來約束蓁蓁,別說用飯的規矩,就是她走路的每一步都恨不得用尺丈量好距離。
對小女兒,他還是心疼的,可是敬安郡主是她的親母,管教自己的親生女兒,只要不是特別過分,他一般也不會橫加干涉。
可是蓁蓁是蓁蓁,潤潤是潤潤,他從來沒想過讓潤潤也成為那樣一板一眼的人,他們蓁蓁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什麼時候他們潤潤會想著跟蓁蓁比了?
潤潤的種種行為可以說是真的有點反常了。
葉檁看看老太太,老太太再看看盧青蘭,三人都是不甚明白。
一旁的葉瑀聽了她這話,哼聲道:“你是我和大哥的妹妹,為什麼要同那個葉蓁蓁比?”
他這話若是放在平時,葉檁肯定少不了一通教訓。他雖然不喜敬安郡主,可蓁蓁總是自己的血脈,他們四個總歸是親兄妹。可眼下葉檁也不忙著教訓小兒子,只哄著潤潤問:“潤潤為什麼要同蓁蓁比呢?她是她,你是你啊。”
潤潤低下頭擺弄著腰帶上綴著的小荷包,也不看他,小聲嘟囔說:“可是……可是郡主母親身邊的老嬤嬤說,我這樣的孩子進宮,只會給人看笑話,說學士府裡出來個草包小姐。”
“砰”的一聲,老太太猛然一拍桌,把茶桌上的茶盅給震了一跳,也把葉檁懷裡的潤潤嚇得打了個哆嗦。他趕緊安撫式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老太太寒聲問道:“她那兒的刁奴竟敢對你說這樣的話?!好大的膽子!”
潤潤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像只受驚了的小鹿,“不是對我說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