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鉤。青竹道:“比試時各自乘船,距離甚遠。這凝香紅豔形狀有如天然果實,飄去對手身邊,只要碰到對手的身上任何地方,都可透過衣衫施毒,令對手難以察覺。”
她將那枚凝香紅豔放在手掌中,輕輕吹一口氣,那小果實便凌空飛起,飄了出去。青竹拿捏得剛剛好,凝香紅豔正落在丁香的肩頭。卻見她肩頭肌膚登時轉紅,紅色漸漸擴大。丁香站著不動,口中說道:“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青竹道:“不錯,這凝香紅豔的高明處,就是能讓你中毒了,還全無知覺。”過了半晌,青竹又道:“你瞧,這時她體內血脈開始執行加快,令她心神煩亂焦躁。”趙觀望著丁香,果見她身上流汗,微微喘息。青竹道:“你看見她的臉色麼?比剛才紅了許多。這就表示凝香紅豔已開始生效了。敵人一旦中了這毒,便無法專心,出手定然輕率,感覺也較為遲鈍,你便可伺機下更猛烈的毒藥。你先試著對她再下一枚凝香紅豔。”說著遞過去三枚果子。
趙觀接過了,將果子託在手中,向站在房間另一頭的丁香擲去。那果子體小而輕,甚難投擲,趙觀試了幾次,都無法及遠。青竹在一旁教他手上須用的巧勁,趙觀又試了七八次,才能將凝香紅豔扔出五丈以外,終於有一枚落在丁香腿上。
青竹道:“接下來你便可向敵人下較烈的毒藥。你用春風拂檻罷。”說著遞過一個小小的瓶子,又道:“丁香,你移動身形,儘量躲避。”丁香依言在房中奔走。
趙觀吸了一口氣,接過那瓶子,望向丁香,靜下心來,開啟了瓶塞,從瓶中倒出一丁點的粉末,運起內勁,看準了丁香的身形,向她彈出。丁香低呼一聲,滾倒在地,神色痛苦已極。青竹道:“好!一擊便中。”飛身上前,將一顆解藥塞入丁香口中。
趙觀也奔上前去探看,卻見丁香全身顫抖,一張臉已成紫青色,服下解藥後仍打戰不止,心中又驚又惜。青竹道:“你看清楚了麼?她身上已有凝香紅豔的毒性,再中春風拂檻,反應特別迅速激烈。原本需半晌才會發作的藥性,立時便發作了。春風拂檻中者全身發冷,若不得解藥,半個時辰便會凍死。”趙觀硬起心腸,點了點頭。
待丁香體內解藥生效後,青竹又讓趙觀在丁香身上下了另三四種劇毒,觀察她的反應,中毒後多久會生效等,直試了兩個時辰才止。
丁香身中多種毒藥,雖服了解藥,藥性畢竟難以盡除,在地下縮成一團,全身時而麻癢,時而劇痛,時而冰冷,難受已極。趙觀看得心痛,搖頭道:“竹姊,今日夠了罷?我怕…我怕丁香會撐不下去了。”
青竹也感到不忍,說道:“她已中了太多毒啦,是該讓她休息了。”趙觀便替丁香披上衣服,抱她去內屋的床上睡下。丁香睜眼望向他,眼中沒有半點怨懟之意,反而露出感激的神色。趙觀低聲問道:“你還好麼?”丁香點了點頭,低聲道:“少爺,為了你,為了替娘娘報仇,我甚麼都能忍。”趙觀緊緊握住她的手,咬牙道:“丁香,我永遠不會忘了你的恩情。我…我以後總是會好好保護你,絕不讓你再吃一點苦頭。”他替丁香蓋好了被,忽然低下頭,在她頰上親了一下。丁香臉上暈紅,閉上眼睛,露出微笑。
趙觀回到外廳,青竹問道:“阿觀,你使甚麼兵器?”趙觀道:“單刀。”說著從腰間拔出刀來。青竹接過了,說道:“你有新鮮的蛇毒麼?”趙觀道:“有。”他長年養蛇,當下從行囊中取出了一隻蛇籠。青竹看了看,說道:“取小半杯毒帽蛇的毒液。”趙觀點點頭,拿出一隻小玉杯,在杯口罩上一層薄紗,伸手從籠中抓出一隻硃紅色的毒帽蛇,右手兩指將蛇頭扳開,左手持著小杯,將毒蛇的獠牙按在杯上,右手兩指輕壓蛇頭兩旁的毒囊。不多久,毒蛇牙中流出淡黃色的毒汁,一滴滴滲入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