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看來,杜庭政來不來,跟他吃不吃藥治不治病沒有任何關係。
“應該來不了,”他解釋說?,“大爺最近很忙。”
蔣屹點點頭,慢吞吞地說?:“好吧。”
他重新?躺下去要接著睡了,金石搓了搓手?,低聲說?:“可?是你不告而別,大爺已經傷心死了。”
“……那不一樣。”蔣屹說?。
很晚了,杜庭政已經洗了澡,醫生給?他腳腕換了藥,並且囑咐他不要吃力行?走。
管家給?他端來醒酒茶,他喝了兩口?隨手?放在一旁。
沒看到金石的人,八成又耽誤在蔣屹那裡了。
按說?過了年天氣沒有那麼冷,但是連續幾天陰天,一出門總是溼冷溼冷的。
管家見他神色鬱卒,就勸道?:“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吧。”
杜庭政搭著一條傷腿在凳子上,坐在沙發上沒動,只是虛虛閉上眼睛。
他在高門大戶里長大,所有人低著頭對他畢恭畢敬,但是抬起頭來眼睛裡都是惶恐。
有很多人想討好他,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他們笑臉盈盈,溫聲細語,想要得到他的半分偏愛心。
蔣屹表現的那麼愛他。
他不想要房也不想要車,對多少錢的禮物也沒有表現的受寵若驚,生氣了很快就好,嘴硬心軟,對杜庭政的一切都很縱容。
如果這都是假的。
杜庭政接受不了。
管家守在一旁,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小心拿來毛毯蓋上。
在蔣屹沒來以前,這個?家裡一直這樣。妥帖完備,有條不紊。
杜庭政情緒算不上穩定,但也不會經常發怒,家裡日復一日,冷清寂靜。
蔣屹的到來使這一切幾乎顛覆,原本冷清的家裡因為?多了一個?人而熱鬧起來,所有人都以為?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曇花一現,現在的狀況好像比之?前更糟糕了。
激怒
夜更深了, 金石還沒有回來。
管家看?過幾趟,杜庭政都沒有一點動靜。
總不能在這?裡歇一晚上, 他端著在爐火上燉了很久的紅棗枸杞米粥放在桌上,發出了一點聲音。
杜庭政緩緩睜開眼,視線停了片刻才微微一動:“幾點了?”
管家把粥遞給他,希望他能喝點:“十一點半,要喝一點,暖暖胃。”
杜庭政只是看?了一眼, 沒碰那粥。
管家心裡嘆氣:“去樓上躺好睡吧。”
杜庭政又坐了一會,扶著沙發起身,可能是最近太累的緣故,臉上倦怠感很重。
管家伸手扶他,杜庭政擺手不用?, 拿過大?衣搭在身上,主動坐到了輪椅上。
管家吃了一驚:“這?麼晚了, 要去哪裡??”
他心裡猜到要去小桑林那,一時間也?摸不清楚他要去做什麼。
保鏢進門來推著輪椅出門, 司機匆匆去開車, 管家站在風口邊上,張了張嘴,猶豫地?說:“之前信的事……”
不想杜庭政立刻就發火了:“不許提他!”
管家嚇了一跳, 不敢再說一個?字。
杜庭政上了車, 果然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