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個手而已,”蔣屹好笑道,“何況我沒有你的聯絡方式。”
金石還是那一副使勁使猛了又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表情。
“您存一下我的手機號,”他扶了扶牆,告訴樓下的兄弟們不用急了,“下回有事提前說,別嚇我啊。”
蔣屹當著他面存好手機號,跟著他走:“如果我剛剛跑了,會怎麼樣?”
“去抓唄,抓到至少打斷一條腿。”金石說,“先生沒特意交代不能打的,就是可以打。”
到了樓梯口處,他要伸手扶蔣屹,被擺手拒絕了。
蔣屹扶著欄杆慢慢往下走:“我是說你,你會怎麼樣?”
金石愣了愣。
他當真開始想後果:“會捱罵,也可能會扣獎金,被那會兒我們出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秘書扣,邢心,她不講情面的。”
“嗯。”蔣屹走得很慢,“所以我不會跑。”
金石震驚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這再一次重新整理了蔣屹展示出來的優良素質。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麼純良無害的人。
蔣屹趁機提要求道:“等下我能不能去藥店一趟?”
金石還沒有從感動中出來:“家裡有醫生,我叫他來就行了。”
蔣屹搖搖頭:“我去買藥,美利曲辛片。”
“治什麼的?”
“吃了能讓人心情愉悅。”蔣屹說,“你不放心,可以把我吃剩下的沒收。”
金石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藥。
“行嗎?”蔣屹問。
他在空曠的樓梯間緩緩下行,只有一條腿用力,每下一個臺階就要用力扶穩欄杆。
明明身量比一般人高,平日裡臉色看起來也健康無比,思維縝密,能說會道……此刻卻憑空給人一種孱弱的感覺。
好像下一刻就他媽的要紅眼眶了。
金石神經大條,不是個不苟言笑的人,此刻也沉默下來,冒著到家超過十點的風險,答應了他的請求:“行。”
不逃了
蔣屹在藥店買了藥,當著金石的面吃下去,又挑了一盒凡士林,說剛剛洗了手幹,要塗一下。
金石要給他付錢,被他拒絕,拿出錢包來自己付了。
付完錢他要借用藥店的衛生間說要洗手,金石以為這是讀書人的潔癖,由他去了。
他進去的時間超過三分鐘,金石不得不去敲門,催促道:“蔣教授,我們必須得走了,要遲到了。”
蔣屹從衛生間出來,不發一語跟著他上了車。
車上金石不停地看時間,幾次想開啟耳麥開關告訴杜庭政他們可能要晚幾分鐘,又因為司機總是踩著紅綠燈的尾巴成功掠過路口而作罷。
“金石。”蔣屹叫了他一聲。
金石以為他又有什麼事要做,汗都要出來了:“什麼事?”
蔣屹抿了一下唇,似乎正組織著語言,一會兒才開口:“我明天早晨八點有課,如果我今晚不能離開的話,勞煩你明早送我回學校。”
金石頭次覺著他這工作看著光鮮亮麗,其實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會已經要十點了,明天八點還要上課。
不過好在那是明天的事情了。
晚十點整,汽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