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那師範學校的教育長嘛,那知州李於楷不是學校的監督嗎。你就說是滬上的測繪學校來此實習不好嗎?”
楊銳知道日本人那個東亞同文學校老是借實習為名刺探中國情報,測繪各地地理,便想到了這個辦法。李光儀也大概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便道:“若是以實習的名義,估計那李於楷會相信吧。只是,先生,若是能告之其原委,那治河的錢糧官府總是要給一部分的。”
“不必了。”楊銳笑道:“等打下沂州,連李於楷私房錢的都是我們的。”他說罷又笑道:“一千五百萬土方,十萬人五十天的工作量,算上運土和其他事情耽誤,也就十萬人幹七十天,一共七百萬個工而已,以一個工每天一百文算,只要八十多萬兩。平攤到兩百多萬人頭上,也就是三四錢銀子的事情,而那些不願出錢的,則完全可以自帶乾糧到河道上去做工。
其實啊,我們真正要出的也只是前期測繪的錢,這只是幾千兩銀子的事情,非常非常的少。真正出錢出力的還是這裡治河能得益的百姓。這對他們來說完全是一件樂意去幹的事情。所以我常說,中國不是治理不好,而是管理者無能。這種無能有一些是幾千年傳下來的。叫做‘一動不如一靜’,官府是不想擾民的;再有就是滿清官僚的無能了,他們沒有策劃能力,更沒有組織能力,特別是不敢讓百姓自己管理自己,自己治理自己,他們怕百姓一組織起來就會鬧事。哎!中國啊。就是自己被自己困死的。”
楊銳想到滿清渣成那樣很是感嘆,不過感嘆歸感嘆,很多事情還是要去做的。屋子裡再做了一次調整。安排策劃等事項,諸人都很是興奮,舉義舉義,現在又搞出個治河來了。不過這對楊銳來說並不奇怪。遼東那邊投了幾千萬兩搞根據地。現在沂州這邊投資四千兩,或者說在沂州被複興會佔領之後,投資八十多萬兩治河還是值得的,這不但傳出其有名聲,更能建立一個沒有水患的根據地,治河工程一但完成,那帶來的政治價值和實際收益是難以估量的,這說明覆興會不光會打天下。更是會治天下。
治理水患的事情安排下去了,剩下的就看整個沂州其他方面的事情。革命時代。煤鐵銅是不能少的,煤礦就在臨沂就有,主要是氣煤和氣肥煤,一般是用來做動力煤,但要煉焦也成,只是焦炭的質量不好,沒有黏性,易碎,火力也小,但在沒有焦煤的情況下,用還是可以用的;而鐵礦,整個沂州都有幾十處,只是品位低,但在不建大型鋼廠的情況下,滿足手榴彈、迫擊炮炮彈殼體的鑄造,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就是現在整個沂州只有蘭山縣的傅莊有鐵匠鋪,打鐵的人不多,看來以後不但要把這些鐵匠都收編過來,更要培養更多新人才行;最後就是銅礦,沂州也是有的,在沂南銅井和日照高旺,只是品味不高。
礦產查驗完畢,接下來就是生活必須品了,也就是三白:糧棉嚴。沂州糧食完全是夠的;鹽因為是沿海,不會像嚴州那邊要靠飛艇運送,自己在海邊曬就成,即便海邊被滿清軍隊佔領,離海這麼近也是極好走私的。只是棉花就是一個問題了,沂州本地種的都是草棉、中棉,產量極低,一旦滿清封鎖,那外運來的棉花就要斷了。楊銳在這幾個月騎著驢子四處考察的時候,倒是看見不少窮苦人家有羊毛製成的羊毛衫,沂州羊不少,是以羊毛也不少,不過這種羊毛衫其實就是羽絨衣那般的做法,因為布料的關係這些羊毛穿著穿著就會一根一根往外鑽,而縫在裡面的則一坨一坨往下墜,估計穿不了多少時日,這羊毛衫就要變夾衣了。
看到楊銳說道棉花,李光儀解釋道:“沂州雖然有種棉花,但還是不夠的,更何況現在進口的洋紗賣的好,自己種棉紡紗的人就更少了。這棉花是不是可以事先籌備一部分,然後等舉事之後在要求百姓種一部分?”嚴州那邊的封鎖情況李光儀是看過的,滿清封的極為嚴密,糧食、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