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5頁)

男子。

我從十七歲開始習武,很快作出形勢判斷。我已久不練拳,國術館打遍天下的輝煌戰績,決不能因為被捉姦在床,就斷送我手。

當他又一次嚎叫:“站起來!有種跟我打!”

我的聲音冷靜深沉:“能不能延後一個月?”他一驚,問:“為什麼?”我說:“因為我是國術館館長。”他一下懵了,直到我穿上衣服走出他家,才追到樓梯口,喊道:

“一個月後你準來嗎?”

我回答:“一定。”

為了打架,我留在了上海。

女大學生悲悲切切地說聲“保重!”拎著大包小包登上歸程。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關在賓館整日練拳。

兩臂肌肉很快鼓出,時而感到熱力從小腹燃起。隨著生理的復原,這幾年的經歷都顯得虛假。在維護國術館尊嚴的狂熱情緒中,我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一個月後,我威武雄壯地到達他家。開門的是髮髻女子,看到我,她臉色蒼白,喃喃道:“求你了……”突然一聲大吼:“滾!”奮力將門關上。

我再次喪失生活的意義。

一個真正的高手以眼神攝人魂魄。我散發著濃重殺氣,徘徊在各大商廈,尾隨漂亮姑娘。只要她們回頭,便會被我的目光降服——

我一身的武功,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我的生活規律是:每星期一、三、五在賓館中練拳,二、四、六追逐女性。我總能在複雜的地鐵通道將女人們的丈夫、男友甩掉。一天想到,我已是武林高手,被他們追到又有何不可?

經歷了幾次夜巷廝殺,我將生活規律改為:每星期一到五練拳,六、日追逐女性。身為國術館館長,我漸漸有了責任感,只為招來圍打才追逐女性,武功磨鍊得愈發上乘。

一天,一個兩米一零的女人引起我的好奇,禁不住尾隨。她住的地方是個體育場,她是個排球運動員,她的男友是籃球運動員。

她的男友組織了一個方隊向我逼近,我大叫:“暫停!誰帶手絹了?”有人下意識地掏出手絹,我拿著兩條手絹走到兩米一零的女人面前,說:“能不能幫個忙,繫住我的手腕。”這是我從紅軍戰士處得到的啟示,他們扎著綁腿走了二萬五千裡,血管沒有迸裂。手絹紮上後,我開始戰鬥。

我的手承載巨大重量,將籃球隊員一一打飛。兩米一零的女人一臉驚愕,逐漸流露出欣賞的眼神。我向她走去,她彎下腰,作好投入我懷中的姿態。

此時我聽到手絹迸裂的聲音。

手絹完好無損,血管沒有迸裂,那是我兩臂韌帶迸裂的聲音。我把兩條胳膊一甩,交叉搭在脖子上,逃離了體育場。

兩天後,我租了房子,在上海長久停留。我得守著我的武館,雖然在六十年前它已消失。

在等著韌帶新生的日子裡,我對我的過去深惡痛絕,但慣性使然,一見到姑娘,還是尾隨。我家周圍的姑娘都已結婚,我所見到的姑娘是給她們帶孩子的保姆。

保姆們來自農村,從小呼吸新鮮空氣,臉蛋紅撲撲,如同一咬“咯嘣”脆的蘋果。我沒追過帶孩子的女人,所以不曉得其中厲害。

傳說中,狗和小孩能看到鬼魂。郊區狗多,只要我經過,便咆哮不停。而小孩,總對我又抓又咬。難道我已成了鬼魂?

一天我待在花園,感慨命運不濟,無意中瞥見五十米外金魚池邊坐著一位白衣女子,從臉蛋顏色判斷,絕非保姆。但我還是謹慎從事,等待了二十分鐘,方起身向她走去。

她明顯注意到我向她行進,現出緊張神情,只要她近距離看到我的眼睛,便難逃厄運。我的腳步從容自信,突然我倆中間出現一個小孩,歪著頭對我“咦?”了一聲。

他齜著牙追出我兩三百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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