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給予黑人完全平等的社會地位。
林肯對此加以反駁:“不對。我僅僅為黑人提出了一個最為基本的要求,要是你對他並不喜歡,就讓他自己隨意去吧。要是上帝僅僅給了他們這麼一點福佑,那就讓他們享受那點屬於自己的福佑好了。在許多方面,他們和我們並不平等,可是他們至少有一點和我們是相同的,就是也享有‘生命、自由、追求幸福’的權利,也享有透過勞動來維持自己生命的權利……在這一點上他們跟我是平等的,也跟道格拉斯法官是平等的,跟我們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雖然失足, 卻沒有跌倒(4)
道格拉斯還指責林肯想要“白人和黑人通婚”。
對此,林肯不得不一次次加以更正。他說:“如果說我不用一個黑人女子為奴,就意味著我要把她娶為妻子,這樣的推論法我不能承認。我已經50歲了,從未使用一個黑奴,可至今也沒有娶黑人女子為妻。在這個世界有足夠多的白種男女可以婚配,同樣,也有足夠多的黑種男女可以相互聯姻;咱們就看在上天的份上,讓他們自得其所吧!”
道格拉斯的言辭目的在於迴避重點,企圖混淆是非。林肯指出他的論據的薄弱環節,指出他在用一些“不著邊際、模稜兩可的言辭,指鹿為馬,混淆是非。”
林肯進一步指出:“對於道格拉斯這些根本算不上辯辭的辯辭進行答覆,使我產生這樣一種感覺,好像自己是一個傻子。”
的確,道格拉斯說的不是真話,他心裡很清楚。
林肯繼續駁斥道格拉斯,他說:“要是有這樣一個人堅持認為二加二不等於四,我能有什麼法子阻止他呢?我總不能把他的嘴巴塞住不讓他說話吧。我並不願意說道格拉斯法官是在說謊,不過除此之外,我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話來形容他。”
兩個候選人之間的論戰就這樣進行下去,時間一週接一週地過去了,相當多的人都捲入了這場混戰。利曼·楚門布林公開指責道格拉斯在撒謊,把他說成“有史以來臉皮最厚的人”。菲德烈·道格拉斯是當時著名的黑人演說家,他也趕到伊利諾斯州,加入攻擊道格拉斯的行列。民主黨的布查南派成員也對道格拉斯大加貶斥。卡爾·舒茲則是一位激進的德裔改革家,他在那些外國選民面前揭發道格拉斯的不光彩行為。共和黨的報紙更是以大字標題把道格拉斯的名字標為“偽造犯”。道格拉斯面臨著政黨分裂,自己腹背受敵的困境,寡不敵眾,束手無策。在絕望之中,他給好友伍秀·F·林德打了這樣一封電報:“我被惡狗追趕。拜託林德,快來幫我對付他們吧。”
不料,郵局的發報員把電報的抄本賣給了一個共和黨人。第二天,有20家報紙將這份電報刊登為頭條新聞,一時成為一個大笑話。道格拉斯的對手們簡直快活得要瘋了。此後,伍秀·F·林德到死都被人叫做“拜託林德”。
投票選舉的夜晚,林肯在電報局裡觀看投票統計表,當他得知自己競選失敗後,就起身回家。外面是漆黑一片,天正在下雨,走向他家的小路特別溼滑。突然,林肯的身子一晃,兩隻腳絆在了一起,他立即保持住身體的平衡,並對自己說道,雖然腳下滑了一下,但卻沒有摔跤。
在選舉過後不久,伊利諾斯的一份報紙在社論中提到林肯,他們評論說:“在伊利諾州從政者之中,最不幸的一位大概要算這位可敬的亞伯·林肯了。他在政治上經常失敗,幾乎每一個計劃都不能順利達到目標,如果是另一個人,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既然有那麼多人湧去聽自己和道格拉斯的辯論,林肯因此以為他可以靠演說賺到一些錢,於是他準備了一篇以“發現與發明”為題的演說稿。接著就在布魯門頓租下一間大廳,在門口有一位小姐負責賣票,結果根本沒有人去聽他的演講,連半個人影子也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