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捏著帕子,紅燭之下,她的眉目更加輕柔,膚色更顯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謝瑜一言不發,光是這樣朦朧的淚眼,便瞬間射出無數絲線,彷彿將太子的心都給扣住了。不得不說,江小樓施展萬千手段,也比不上此等驚人的柔弱之美。
太子臉色由白變青,厲聲道:“大膽狂徒,先是無故冤屈了郡主,再是連我的側妃都拖下了水,背後定然有人指使!來人,把這個混帳東西立刻綁起來,我要嚴加審問!”
太子的親衛立刻撲了過去,迅速將還待掙扎的男人給綁得結結實實,塞住他的嘴巴強行拖了下去。
剛才慶王要把人拉出去,可是太子卻三番兩次的阻止,現在事情一牽扯到他的側妃立刻就換了副態度,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微妙的神情。
今天這件事大家都看得真切,此人口口聲聲與江小樓是結髮夫妻,偏偏拿出的證物屬於謝瑜,證明他所言的一切都是有人蓄意陷害,目的是為了讓江小樓身敗名裂。為了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居然用瞭如此陰毒的法子,中途竟然還出了岔子……眾人的目光在太子妃、謝瑜、江小樓身上轉來轉去,變得越來越古怪。
一場鬧劇就此戛然而止,順妃抽了衣襟上的帕子,掩住了唇畔一絲抽動的肌肉,聲音卻還有些許控制不住的緊張:“原來是一場誤會……”
“誤會?我好端端的女兒差點莫名其妙被人嫁出去了,還說是誤會!剛才你口口聲聲夫妻二字,就是縱容那些人往明月身上潑髒水!”慶王妃冷笑一聲。
順妃一張面孔頓時漲紅了,滿面愧疚的模樣,主動向江小樓道歉:“明月郡主,一切都是我的不是——”
“唉,跟你有什麼關係,都是有人蓄意陷害嘛!”慶王出來打圓場,滿面的尷尬。
江小樓只是和煦一笑:“不過是些許小事,我不會放在心上,諸位不必放在心上。”
當事人如此落落大方,眾人不由放下心來,剛才指責過江小樓的夫人小姐們也統一轉了口風,對她交口稱讚起來。
江小樓看在眼底,心頭拂過一絲冷冽的笑,這些可笑的權貴,一堵牆倒了眾人都會拼命上前踩,一旦發現風向不對就又變一張臉,面對羔羊不由自主現出獸相,面對悍獸卻又變為羔羊,簡直可笑到了極致!
太子轉眼間又已堆了滿面的笑:“似這等狂徒,切莫被他干擾了興致,來,我們繼續飲酒!”
太子發了話,眾人便又歡笑如初,仿若剛才的一切都從未發生過。
江小樓主動端著酒杯過來,柔聲說:“謝側妃,剛才你受驚了。”
謝瑜瞧著那近在咫尺的美貌面孔,只覺心頭怒火騰騰而起,硬生生的把臉轉向一邊,咬牙道:“彼此彼此。”
她兩手緊攥住杯子,雙肩控制不住開始顫抖,明顯是氣得發狂,卻還要強忍住,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江小樓,你莫要得意。
想要打倒我,別做夢了,永遠不會有那一日!
這一次你僥倖逃過,下一次,定會把你送進地獄!
江小樓看透對方的心思,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的笑著。
紅燭如火,滿堂華彩,唯獨她的笑卻是不染塵埃,國色芳華。
當天晚上,江小樓便把一切向慶王妃合盤托出,慶王妃聽說此事與趙媽媽有關,立刻命令道:“把趙媽媽帶上來。”
朝雲依言去了,不一會兒卻滿面倉皇地回來:“王妃,那趙媽媽她……”
“她怎麼了?”慶王妃一下子站起身。
“她突發中風,就這麼去了!”朝雲垂頭稟報道。
慶王妃和江小樓對視一眼,彼此眼底都看到了一種顯而易見的結論:殺人滅口。
慶王妃冷笑一聲:“死的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