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為如此,殘恨才拿溫紹軒跟溫紹宇完全沒有辦法。
“大哥…”弦弦緊扣卻又來勢洶洶急促的琵琶聲打斷了溫紹雲未說完的話,殘恨則是面露喜色,急聲道:“我們的人來了,你們趕緊離開這裡。”
清澈,明亮卻急促的琵琶聲開路,幽雅,空靈的古琴聲緊隨其後,由遠而近,層層浸透而來,無形的音波如那湖面上層層盪開的漣漪,卻又如魔音一般,傳進耳中只覺頭痛欲裂,體內血氣翻湧,整個人的行為都即將失控。
“那你們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全為主。”溫紹軒不再猶豫,衝殘恨點了點頭,拉著溫紹雲便退出戰鬥圈,讓殘恨替他們斷後。
這個時候的確不是逞能的時候,聽到這些樂器組合起來的聲音,溫紹雲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體內翻湧的血氣,也險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失去理智。
“劍舞,你們怎麼來了?”悔夜飛身退到一棵樹上,拉開與死士的距離,抽出一分心神問道。
“小姐也來了。”
滄海蹙了蹙眉,沉聲道:“列陣。”
“是。”
四道聲音一同響聲,悔夜,殘恨分站東,西兩個方向,劍舞,紅袖分站南,北兩個方向,滄海則是居於中間位置。
五種不同的樂器,五種不同的樂聲,雜亂卻又相宜的融合成一首完整且富有穿透力的美妙樂曲。
然而,樂曲越是動聽,暗藏的殺機也就越兇狠。
對於未被拉入樂陣之中的人而言,他們也許聽到了世間難得聽到的天籟之音,但對身處陣中之人而言,那連綿不絕,此起彼伏,聲聲相合的聲音,就是殺人於無形的魔音。
“咱們險些就壞事了。”溫紹雲很是挫敗的道,又見仍被困於樂陣中的溫清等人,一顆心被扯得生疼,他們雖為侍衛,但他從未把他們當成是下人對待,“大哥,我不能丟下他們。”
轉身,沒有猶豫的往回走。
溫紹軒又豈是隻顧自身安危之人,同樣堅定的轉身就要衝入樂陣之中。
“該死,他們怎麼回來了。”
溫清,溫華,溫平…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即便有頑強的意志力在苦苦的支撐著,也再沒力氣重新站起來,走出樂陣去。
“大公子,二公子…快。快離開…。”
哪怕還留有一絲清醒的意識,溫清等人都不忘讓溫紹軒兄弟兩人離開,可他們又怎知,這樣的他們,如何能讓溫紹軒溫紹雲心無愧疚的離開。
細若髮絲的藍鮫筋絲纏住溫紹軒跟溫紹雲,直將他們送到百米之外,復又一一將溫清等人自樂陣中丟擲,宓妃一襲白裙飄飄從天而降,仿如那遺世而立的九天玄女,凌厲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
“殺。”
一個字,吐字極慢,卻極穩,極沉,殺氣四溢,霸氣外放。
強勁的內力注入聲音之中,便是此時合陣而出的天弦五音都為之一顫。
“滾出來。”
“真是個好有天賦的小娃娃。”隨著一道陰森,森冷的粗啞聲音響起,一道全身都裹在黑袍裡的枯瘦身影漸漸顯現出來,頓覺天地間的空氣都隨之更陰冷了幾分,連冰雪都遜色三分,“好得令人恨不得立馬毀了你。”
出於直覺,黑袍人對突然出現的宓妃就生了警惕之心,但自負如他,遠遠還沒有把宓妃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宓妃也僅僅只是比她的手下人厲害一些罷了。
宓妃水眸微眯,面紗下的紅唇輕輕上揚,聲似千年寒冰,“可惜,你這藏頭露尾的鼠輩不會有那樣的機會。”
“大言不慚。”
“本小姐還不屑說大話。”你若囂張,我更輕狂。
自穿越而來,這是宓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