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好欺負。
也不知想到了些什麼,那雙溫和無波的黑眸裡層層冰霜漸聚,隱隱卻又盪漾著幾分淺淺的,似是無害的笑意,如果此時宓妃在這裡,又恰巧看到溫相的這抹笑,她一定會覺得老天或許不是真的在玩她,而是這家人與她,的確是有緣。
否則,該如何解釋,溫相此時露出的笑,為何與宓妃如此的像呢?
或許,她的到來,真的就是冥冥之中,一場註定的宿命。
“當真?”
“為夫何時騙過夫人。”
“那倒沒有。”搖了搖頭,溫夫人柔聲回應,想到已經死去的那些鐵衛,正色道:“老爺,那些殉職的鐵衛都是為了保護我們的孩子才死的,可否多給他們的家人一些銀錢。”
作為母親,溫夫人心裡明白,哪怕再多的銀錢也換不回孩子的性命,但她能做的,也只有補償給他們的家人銀錢了。
“這件事夫人安排就是,為夫沒有意見。”不過一些金錢,溫相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心中難免對那些已逝的鐵衛,多多少少心懷愧疚,到底若是沒有他們的拼死相護,他的兩個兒子也不能全身而退。
城北狩獵場那次,溫相是見過跟隨在宓妃身邊那五個護衛的,他們出自藥王谷,身手極其不凡,可連他們都在保護紹軒紹雲離開的時候,與那些死士交手而重傷,可想而知當時的情況是多麼的兇險。
雖然宓妃在信上沒有說,但溫相也明白,如果不是最後宓妃跟紹宇趕到,估計他的大兒子跟二兒子就要沒有了。
這些話溫相當然不能對溫夫人,可他記在了心裡,等找到那幕後之人,他定當好好回報於他。
也正是經此一事,溫相才開始真正意義上的認識到,他的寶貝女兒是真的習得一身好本領,武功只怕早就超越了她的三個哥哥。
如此出眾的武學天賦,也不難怪藥王非要執意收她為徒,還親自教導她武功,甚至還派人跟在她的左右,生怕她受委屈。
想想他這個做父親的,都還沒為女兒考慮得如此周到,真是失職得很。
“近來府中事多,夫人莫要凡事親力親為,有些事情交待給下人去做便是,莫要勞累了。”自打母親用計逼他納妾,溫夫人的身體就一直不好,尤其是生下宓妃之後,身子更是嚴重虧損,後來宓妃高熱燒壞了嗓子,她的身子更差,幾度險些救不回來,若非一心記掛著宓妃,靠著一股執念,怕只怕是早早的就去了。
每每想到這些,溫相就心疼難當,對她也越發的憐惜。
“老爺不用擔心,我沒事。”
“夫人可得好好愛惜自己的身子,不然妃兒回來該不理我這個父親了。”
“嗯。”說到女兒,溫夫人就是滿臉的微笑,整個人也顯得精神了幾分。
“走,為夫陪夫人用午膳。”
溫夫人點點頭,揚聲道:“曉碧,傳午膳。”
“是,夫人。”
大丫鬟曉碧剛應聲退下,慈恩堂的大丫鬟月桃就跟在章嬤嬤身後走了進來,先是對溫相溫夫人福身行禮道:“奴婢給相爺夫人請安。”
“這個時辰你不在慈恩堂伺候老夫人,來觀月樓有何事?”溫相蹙了蹙眉,面色不善,近幾個月他真是越發不想跟老夫人有所交集了。
倘若老夫人不是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溫相都有想要把她給送走的衝動。
老夫人做人母親能做到這種份上,她也的確是古往今來獨一份兒了。
“回相爺的話,老夫人親自下廚準備了相爺喜歡吃的菜,特命奴婢前來請相爺跟夫人到慈恩堂用午膳。”月桃模樣生得妖嬈,很是有幾分姿色,說話的聲音帶著嬌嗲,軟軟的很粘人。
當著相爺的面,月桃表現得極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