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教育比較開放,而且相容幷包,還是去美國吧!”老爸說。
“依我們看,還是留在北京比較好!”爺爺奶奶也參加了意見。
為什麼沒人聽聽她的意見,許自在鬱悶!“大學我想自己考,你們都不用動用自己的關係了!”她悶悶的說。
“什麼?”爺爺奶奶首先反對,“我們這樣的家庭,哪能讓孩子去讀一個沒有名氣的學校?”
“讀什麼學校跟家庭有什麼關係?你們在乎我讀什麼學校,還是怕我給你們丟臉?”她真的感到有點失望。父母好不容易回國,現在竟為一些瑣屑的事情爭執了,讓這難得的團聚變的索然無味。
“這還不都是為你好?”老媽繃著一張麗顏說。
“我知道你們為我好。但為什麼就不相信我?我自己也能行?不會讓你們跟著丟臉的!”她堅持自己的意見。
爺爺奶奶、爸爸媽媽無言!孩子長大了,多少會有些自己的意見!
許自在一個人出來散步,正遇到程子執抱個足球出來。
“怎麼?你爸媽都回來了,倒自己出來溜達了?”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盯著她。
他怎麼就不怕冷,大冬天只穿著單衣?她想起他的一件外套還在自己家,老是忘記還給他,下次一定不能忘記了,她提醒自己。
“外邊清淨!”她淡淡的說。
他走進她,呵呵的笑著:“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怎麼把自己弄成了一副苦瓜臉?”
“哪有苦瓜臉?”許自在故意抬起頭看他,正好與他對視。
停!又來了,那雙可惡的桃花眼熠熠的閃著光,彷彿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要把人困住。
看她臉色泛紅,迅速別開頭,他知道自己的注視可能造成了她的困擾?
他清了下嗓子,大聲說:“不如來看我們踢球吧?很有意思的。”
反正無聊,正好可以舒緩一下鬱悶的情緒。許自在點點頭,跟程子執去看球了。
大院裡有標準的足球場,但程子執他們更喜歡湖邊的草坪,廣闊的空間比標準的場地更容易讓人自由馳騁。
他一直喜歡這個草坪,就如同幼年的許自在無可救藥的戀著那架古老的鞦韆。只可惜如今草坪還在,鞦韆卻沒有了。
這裡,有他兒時最美好和最不願提起的回憶。
第一次見到許自在;第一次跟她打架;第一次被她還擊;第一次偷偷給她畫素描;第一次無意中看她在草地上小憩;第一次嘲笑她不會騎腳踏車;……
當然,這裡,也有他許多不願提起的回憶,許自在用稚嫩的聲音說“惡魔,討厭你!”;甯浩牽著許自在的手漸漸走遠,只留給他一個縮小的背影;甯浩拉著許自在的手一起在老槐樹下捉迷藏,而無論如何他都參與不進去,……
那時,他們還太小,不知道該如何去喜歡一個人。
而如今長大了,他是否學會了如何去喜歡她呢?他自問,答案仍是茫然!
許自在站在湖邊,看著他們踢足球,很多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參與進來了,整個草坪一片喧鬧。
程子執一貫步伐矯健,英姿颯爽,幾個漂亮的進球,看得許自在連連叫好。
其實,她一直好清淨,不怎麼喜歡這種劇烈的運動,但看過幾次之後,發現這運動的確不錯,能讓人盡情釋放自己的情緒,而不至於被看做反常。
許自在看著一群人在草地上奔跑,追逐,忽然想到甯浩。
她似乎從來沒見過他踢球,他是那種文質彬彬的男生,一向乾淨清爽。許自在想象著,如果甯浩換上球衣也來題球會是什麼樣子?估計就連踢球的時候,他也會文明禮讓吧,會不會看到球在跟前,跟對方說:“您先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