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韓秋直接喊來了如墨,讓他準備洗澡水,本公子要沐浴!望著如墨那見了鬼一般的表情,韓秋喝道:“愣著做甚,還不快去!”如墨被韓秋吼得一哆嗦,顛兒顛兒地去了,一邊走還一邊琢磨,是不是少爺昨日受了驚嚇,頭腦不大清楚,這大清早的洗什麼澡啊?要不將此事稟報給夫人,請回春子老先生來看看?
“如墨,去賬房領上個千兒八百兩的銀票,跟公子我出去走走!”吃罷早飯,韓秋乜斜著眼對那小書童如墨如此吩咐。
如墨打了個寒戰,戰戰兢兢道:“公子,這個可有些使不得,若是讓老爺知道了,恐怕會打死小的!”
韓秋滿不在乎地說道:“怕什麼,是本公子讓你領的,出了事兒,本公子兜著,保準你少不了半根汗毛,聽見沒有,快去!”
如墨答應一聲,跑了出去,他哪敢自己去賬房領銀票,撒丫子就奔韓百川書房去了。
“什麼,少爺要你領千兩銀票?他可曾說要做什麼用?”韓百川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小書童。
“回老爺,少爺之說讓小的去賬房領銀票,卻未曾言明用處,小的不敢私自去賬房支取,特來稟報老爺,不過,不過看少爺那意思……”如墨說著偷眼望了下韓百川。
韓百川笑道:“吞吞吐吐作甚麼,有話便說,跟誰學的鬼頭鬼腦的?”
如墨訕訕一笑,接著道:“小的看少爺那意思,領銀子出去也未必便是用於正途,弄不好便是去賭場……”
韓百川哈哈大笑:“好,好啊,我韓百川之子若是不會賭錢,那也太給我丟臉了,你就去賬房領了銀子,陪他去吧,看看他到底能輸多少才肯罷休。”
等如墨出去了,韓百川才淡淡地自語道:“都說崽兒賣爺田不心疼,今日看來,也有幾分道理。就不知這逆子到底輸多少才會心疼?”
他面前一個白色人影一閃,出現了一個三十餘歲,面色陰翳的男子,那人一身的冷冽,目光猶為陰冷,淡淡地開口道:“盟主多慮了,在這滄雲城裡,少爺便是敗家到了極致,也絕無可能將盟主的家業敗了的。”
韓百川淡淡地一笑,臉上一絲落寞閃過。眼下韓百川正當旺年,自能保得韓秋無虞,若是韓百川百年之後,留下這麼一個敗家子,那這偌大的家業,怕是用不了幾年就會被他揮霍一空!屆時怎麼辦?難道讓他去洛城?那時老爺子韓陌齊怕也早就不在人世,韓東建即便不死,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當家的肯定就是韓秋那個堂弟韓兵,韓兵會允許一個敗家子住進洛城麼?
韓秋果然未曾讓韓百川失望,領了銀子直接就帶著如墨奔城中最大的賭坊,聚寶坊!滄雲城百姓富足,皆家有餘糧,因此這賭坊的生意也是極好。但滄雲城的賭坊有一個死規矩,若是來人進賭坊賭錢一次輸光了,那麼這人臨出門前,賭坊便會將他的一半賭資奉還,並且三月之內不得再進賭坊!就是想進也進不去,滄雲城二十三家賭坊,絕無一家敢收!也不知這怪異的規矩是怎麼形成的,但是在滄雲城這一畝三分地上,這個規矩卻被當成了鐵律!
因此當韓秋輸光了千兩的銀票,出門時,便有賭場的夥計,將五百兩的銀票雙手奉上,並告訴他,三月之內不能再進賭坊。韓秋勃然大怒:“你看不起老子啊?是不是覺得老子的銀子就不當銀子使?老子錢多,花也花不完,就愛往你這賭坊裡丟,有銀子不賺你他孃的傻啊?”
賭坊的活計嘿嘿笑道:“這位公子爺莫要著惱,滄雲城的賭坊都是這個規矩,小的也不敢隨意更改,還望公子爺見諒。”
韓秋捧著那五百兩的銀票一時之間有些無語,這開賭坊的竟然還有這麼一種說法?這倒是奇了怪了,公子我還不信了,花錢還花不了?
“如墨,你可知道咱們滄雲城裡最好的青樓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