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一切。
“可是最終,你還是沒有把我想要的給我,我想不通,我實在是想不通,所以剛才我惱你,怨你,恨你。我想不通我為你付出了這麼多你就真的是一塊石頭也該融化了感動了可是你卻為何還是那樣冷酷無情無動於衷呢?可是現在,我想通了,心心,我真的想通了,原來你並不是那樣如表面般冷酷無情的對不對,你之所以一直不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那只是因為你心裡在害怕,你害怕我得到了之後就會離開你,你是在害怕我離開你是不是?
“一定是的,你不要不承認,一定是這個樣子的。在想通了這點之後我就不再恨你了,你拿走了我的臂膀也好,你拿走了我的雙腿也好,可是你畢竟並不是冷酷無情的,你還留下了條右臂給我不是嗎?我知道你是要我用它來一直抱著你啊,你是這樣想的是不是?你一定是這樣想的。既然如此,那我就什麼也不要,什麼也,不要了,我只要你,我只要永遠這樣抱著你,然後繼續做我的夢,夢中,我們相偎相依,我們一起回家,回家,有你,才有的家……”
晶球的響聲還在繼續,響聲中他就這樣不停地說著,他的話語是那樣淒涼,他的語調卻是那樣的溫柔。這樣款款綿綿的情話,這樣匪夷所思的“愛情”,又在如此詭異的情境之下,自一個雙腿殘廢、遍身血汙、雪如霜的“將死人”的口中娓娓道出,這造成的效果真是震駭人心,一時間室內所有人的眼睛都溼潤了,無不為他感到傷心惋惜。是啊,誰的心不是肉長的,誰的心又能真個冰冷如鐵無動於衷呢?我們自問,我們就沒有過如他這般苦苦追尋想要而不可得的痛苦體驗嗎?我們有過,誰都有過的,只是事情的大小不同,痛苦的輕重有別而已。不是嗎?
各人還在傷心難過,伯瑞的聲音卻終於漸漸止息,這之後,晶球的響聲也停止。大家不約而同地齊齊抬頭,他們將目光一齊向他望去,向這對苦難的“有情人”投去。一瞬間,他們的傷心難過就全都換成了一聲驚呼、驚叫、驚歎,這麼多人齊齊一聲的驚呼驚叫和驚歎:
伯瑞不見了!
伯瑞他,他竟然隨著晶球響聲的停止,而忽然的,忽然的他的人就已整個不見了!
而晶球,當眾人再次把眼光投向晶球,他們的眼睛瞪得更圓,他們的嘴巴張得更大。真的是好大,好大好大的一顆水晶球啊,竟然會是從來沒有想象過得那樣那樣的大,怕足足有著半人來高吧。伯瑞,伯瑞到底是完全被“她”吸進去了還是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見的呢?沒有答案,儘管在場的有著那樣多雙眼睛,卻無人能看得見、看得清。
只見此時的晶球,漸漸得顏色已由紅轉紫,而內裡的小小藍色球核,依然與先前一般大小,依然還是那樣的變幻聚散無定。那飄蕩其中的一絲絲藍色氣息,這時卻已轉成緋紅,那該是,情人的花瓣和眼淚吧。
一時間眾人就這樣痴痴地看著,痴痴地嘆著想著,想人生的痛苦與無常,想生命的美好與快樂,沉浸其中,竟是誰都沒有作聲,也忘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流逝,也不知又過了多少時候,師媯和摩海兩人先從這種傷感驚異的氛圍中解脫出來。因為面對如此神奇、而又近在咫尺的晶球,他們一瞬間內心燃起的貪念要遠遠比對伯瑞的感傷同情來得強烈得多。兩人清醒過來之後,互相看視一眼,已明白各自的意思,摩海提刀在手,師媯的寸進尺也自袖內翻出,一打眼色,悄無聲息地縱身而起,分向伯彥和雲若無攻去。
可是,他們並沒有得手,接下來事情生的變化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始料不及。
摩海和師媯方自縱身而起就開始大聲驚呼,因為他們突然覺自己的身體竟不是投向伯彥和雲若無,而是都不由自主地向著晶球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