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勁將筷子遞給蕊黃,蕊黃將溼漉漉的頭髮用跟繩子鬆鬆地綁了,坐了下來。一條印花真絲連體褲,一雙夾趾涼拖,很有大牌範兒,當然不是這個空間的風格。
方勁看著蕊黃,瑩白的胳膊加上大腿全在外面,神色頓了頓,她又穿這種衣服了。南湖龍君搞怪的臉突然浮現了出來,想著她就穿成這樣坐在南湖龍君面前,胸口又不舒坦了。
“快嚐嚐看看阿孃的手藝見長不?你不在的這些年,阿孃無事就琢磨怎麼做菜,應該功力深厚了很多!看看這火腿肉,可是我自己醃的!”蕊黃夾了一片火腿到方勁的碗裡。
“你們倆又不是親生母子,如果你當初叫她一聲姐姐,你如今還會如此猶豫嗎?再說了,你也說她是青春不老的。你回去看到她依舊雙十的容顏,可還叫得出一聲阿孃?”方勁的頂頭上司,他的大師兄如此問他。原因是征戰這些年,每次有美女送上,他這個小師弟都興趣缺缺,原本大師兄以為小師弟念著師妹,但是師妹千里來探望,他也甚是冷淡。一日醉酒之後,他才說出埋在了心中的秘密,迷戀著將自己一手帶大的養母。
聽著蕊黃一口一個自稱“阿孃!”,方勁覺得鼓足的勇氣,在轉瞬之間全部洩光。的確不是親生母親,可那就不是娘了嗎?更何況還有手指上那枚閃耀的戒指提醒著他,她在等待一個人!
“有酒嗎?”方勁突然很想喝口酒,今日的歸來,真的不如不歸。
“小孩兒家家的,喝什麼……”酒字還沒出口,蕊黃恍然地笑了:“瞧我,糊塗了!老覺得你小著呢,我家兒子已經長大了!你等等!”蕊黃站了起來,走了進去。
兒子,孩子!這就她心目中的他,在父母眼中不論自己的兒女多少歲,始終都是孩子。方勁突然間覺得有些視線模糊,八年來隨著離別時間推逝,隨著他眼界的開闊,隨著他閱歷的增加,增加地更多是對她的思念。他自己從不亂搞,也不允許下屬狎妓,□。很多人以為是因著他親生母親曾經淪落為軍妓的緣故。這自然是有道理的,但是他後來想明白了,他自己是因為喜歡他心有所屬。時常造夢,夢中的那一個從來沒變過。
“前兩天長風一家子,來這裡玩了兩天,給我帶了些酒。倒真是天上的瓊漿玉液!”蕊黃抱了個小罈子出來。
開啟罈子一股子濃香撲鼻而來,倒出來的就清冽,喝到嘴裡綿長甘香,確實是方勁有生以來喝的最好的酒。若是朋友蕊黃自然是勸君更盡一杯酒,可對於兒子,哪怕他長地再大,也不許他多喝,酒多傷身。看著方勁一杯接一杯地往裡灌,蕊黃試探著問:“兒子,是遇見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嗎?”
方勁看著蕊黃,笑了笑。讓蕊黃不舒服的是,那笑容裡還真的讓她看出了無奈。她繼續問:“是不能說給阿孃聽嗎?”
方勁撐著腦袋停頓了很久才說:“是不知道怎麼去跟你說!”
“有什麼是我們母子之間不能說的呢?”
方勁提起勇氣想出口,卻在話音傳出之前道:“你怎麼能跟那些男人那樣調笑,這樣不好!以後衣服多穿些!”
蕊黃以為是他要告訴自己喜歡上了什麼樣的姑娘,可能是姑娘的家世或者其他問題,怕她不答應,沒想到是跟自己說這個地。什麼叫那些男人,什麼叫調笑。不過就是開開玩笑,有什麼不可以?她衣服穿地怎麼了?天界的仙子怎麼穿的都有,她穿地很正常。什麼叫多穿些?兒子居然跟自己說這個!?
“勁兒,我不知道你在外的這些年,被誰荼毒了!這個世界是對女子有諸多禮教的約束,我尊重這裡的風俗習慣。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遵守的是天界和地府的規則,我有同僚,我有我自己的生活習慣!什麼好不好?你認為我會在意凡人對我的看法嗎?”自己的兒子用這種口吻對自己說這些話,讓她有些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