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皋帝,受天下香火祭祀。
哪怕當今天子也要執禮而拜,再拜而頓,恭拜一聲:帝君。
如此高貴和崇高的血脈,如今卻被這些東夷的夷狄,競相附會。
但是……
賈嗣看著那些滿載著各種藝術品的馬車,長嘆一聲。
誰叫這些狗大戶有錢呢!
滄海君金信就不要說了。
單單是去年一年,他就得到了天子三次賞賜和嘉勉,前後所賜的黃金有一千金,錢五百萬!
但這還只是小頭。
真正的大頭收入來自黑水河跟附近山陵。
僅僅只是保守估計,這位滄海君去歲,透過派遣奴工幫樓船衙門曬魚,給護濊都尉衙門打雜,修路,入山獵殺野獸和拾取人參。
就入賬差不多四千多金。
而且,全部是真金白銀,錢貨兩清的買賣!
就更別提滄海君本身固定的租稅收入了。
而那真番,雖然可能沒有滄海君這麼壕。
但也是出了名的狗大戶了。
真番王,現在可是這安東境內最大的‘勞務派遣’業主。
這位國王,去年一年,向懷化郡提供了足足三萬人的‘勞務派遣’奴工。
單單是抽水和僱傭費用,就是數千萬錢!
更別提他們本身也有人參和各種皮毛的出產了。
現在,這兩位壕商量著一起去雲陽山祭祖。
於是,就開始攀比起來了。
滄海君金信用純金打造了一隻棲息梧桐樹的鳳鳥,獻給先祖,作為祭禮。
那真番王就驅使自己的奴隸,下到江海之中,取來海中的珍珠,點綴出一隻五德鳳凰。
滄海君命人用白銀鑄造一輪烈日。
真番王就用黃金澆築出一株扶桑木。
上面,兩位壕比富,比誰對先祖更虔誠。
下面的大小貴族,也不甘落後。
他們雖然不可能如滄海君跟真番王一般用黃金與珍珠來拼壕。
但這木製的,石刻、銅製的各種祭品,卻萬萬不能少。
更可怕的是,連下面的平民都被影響。
許多濊人家庭,甚至是砸鍋賣鐵,也要弄一個祭品,託滄海君帶去雲陽山,獻祭於先祖之前。
彷彿不這麼幹,他們就不算認祖歸宗。
青陽氏為少皋帝之後,崇拜鳳鳥與烈日。
於是,這新化城裡的遊俠和商人們,頓時迎來了一個極大的商機。
稍微會點木匠和石匠活的,都被高價拉走了。
哪怕是剩下的人,也統統被拉走去打下手。
如今,新化城的店鋪,除了少數還在買賣糧食布帛,兌換黃金外。
其他的全部臨時轉型,成為了專門服務真番與濊人內部貴族的作坊。
反正壕們很有錢。
即使沒錢也不要緊!
拿人參、魚乾、皮毛抵賬就可以了。
這些東西,哪怕是最窮的濊人家庭,也有那麼些存貨。
賈金旺聽完,目瞪口呆。
再看著這座年輕的城市,以及隱藏在遠方街道中的那些濊人貴族的宅邸,他搖了搖頭。
“兄長啊,慢慢來吧,慢慢的你就會適應此地了……”賈嗣對賈金旺說道:“這裡是財富之源,也是機遇之地!”
“我當初兩手空空,只拿著一件粗衣,爬上樓船衙門的艦船,來此之時,不過是一個朝不保夕的難民……”賈嗣鼓勵著說道:“如今,我已是西北都尉麾下隊率,握有一地之權,更娶了三房小妾,具是韓國淑女……”
“兄長才能勝我良多,來日未必不能出入公侯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