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按時去替大少奶奶看診,大少奶奶卻吩咐我替可人姑娘診脈,這便診出了喜脈。大概也有兩個月左右了。”
沈氏按捺住心裡的憤怒,強自鎮定,先是吩咐謝大夫每天繼續為大少奶奶調理身子。待謝大夫走後,才露出不快來:“這個可人,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就有了身孕?”
如玉見沈氏發怒,連忙上前婉言勸慰:“夫人,您不要氣壞了身子。”
沈氏冷哼了一聲,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一個個都是不省心的東西,想爭寵也不看看時候。”
大少奶奶已經足月,說不準哪一天就要生了。偏生在這個時候聽到這樣糟心的事情,豈不是一肚子窩火?
若是懷孕的那個是素月倒也罷了,畢竟素月有過“前科”。大少奶奶在心裡上也能接受得了。
偏偏懷孕的那個是大少奶奶依仗為左右手的可人,這豈不是生生的往大少奶奶胸口上插了一刀麼?
沈氏越想越是惱火,恨不得現在就把可人拉過來訓斥一頓。
錦繡適時的建議:“夫人,您在這兒生氣也不是個法子,要不,就到大少奶奶的院子裡看看,大少奶奶這時可動怒不得。”
沈氏深以為然,立刻起身。
如玉和錦繡連忙跟上,如詩和素秋也不甘心被落下跟了去,如此精彩好戲豈能輕易錯過?
可人此時正跪在地上,哀哀的哭泣著。
大少爺一臉愧色,不敢吱聲。
大少奶奶挺著碩大的肚子,臉色難看之極,想說什麼,卻發現腦海裡找不出一句合適的話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素月也站在一邊,神情恍惚。看著可人的害怕和惶恐中透著三分歡喜的樣子,似乎看到了當日的自己……
依人邊柔聲勸慰大少奶奶,邊生氣的指責可人:“可人,你也太過分了。少奶奶待你怎麼樣,你心裡再清楚不過。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麼能對的起少奶奶對你的一番心意?”
可人哭著為自己辯解:“少奶奶,你聽奴婢解釋。奴婢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奴婢都喝避子湯藥的……”
大少奶奶有孕之後,便由可人和素月輪流著伺候,照例是侍寢的第二天喝避子湯藥。每次都有專門的婆子負責此事,從無怠慢。
按理來說,可人絕無懷孕的機會才對。那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大少爺輕輕咳嗽了一聲,溫柔的說道:“敏兒,你莫要生氣,身子要緊……”
大少奶奶恨恨的瞪了大少爺一眼,把大少爺的話都嗆了回去。
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在即將臨盆的時刻,卻聽到了身邊的丫鬟有了身孕的訊息,簡直就是刺心的疼痛和難過。更可氣的是,那個人居然是可人……
大少奶奶沉聲吩咐依人去把負責湯藥的婆子找來。依人利落的應了一聲,然後瞪了可人一眼,就出了屋子。
可人的臉色霎時有些蒼白,然後強自鎮定。
素月這個時候的勸慰顯得分外的刺耳:“少奶奶,您肚子裡的孩子要緊,千萬不要動怒。謝大夫今兒個早上說了,萬萬不能動了胎氣。”
接著,又瞄了跪在地上的可人一眼:“可人向來知冷知熱最是體恤您,奴婢想,她一定不會‘故意’做出惹您不高興的事情來的。”
當然不是故意的,是成心的嘛
在喝避子湯藥的情況下懷了身孕,機率極小。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可人學著當年的素月一般,偷偷的停喝了避子湯藥才有了身孕。
可人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丫鬟,由大少奶奶一手抬舉著做了通房,也是靠著大少奶奶的庇護才得以立足,和素月有了較勁的本錢。現在卻作出這等事情來,無疑是在大少奶奶的胸口上插了一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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