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麼?收復揚州?”
聽到張應遴的話,陳開元彷彿是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話。
“這怎麼可能?”
揚州城高池深,賊孔武彪悍,就算三衛軍戰鬥力再出眾,也沒道理一夜間破賊入城啊!
“老夫也不信,總要眼見為實,走一起去看看!”
望著盡情歡呼的三衛軍新軍,陳開元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搞不懂,就憑米琰這個瘦弱的讀書人,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收復了揚州呢?
“這不可能!一定是米琰這廝作假要糊弄你我兄弟!”
張應遴捋著頜下山羊鬍子,“作沒作假,一會入了揚州城自然就會見分曉!”他忽而又轉頭斜了陳開元一眼,“怎麼,聽著子安兄的口氣,還不想這麼快就收復揚州嗎?”
“這,這怎麼可能!”陳開元的臉立刻紅了,他被同僚老友問的有幾分尷尬,彷彿被人窺破了心中的秘密一般。
“放開本帥,放開本帥,你們幾個吃裡爬外的東西,平日裡老子何曾虧待過你們?”
楊八麻雙腳被死死綁在馬鞍上,任憑如何爭扎都無可奈何,而戰馬則由他曾今最為信任的兩個親兵牽著,正沿著逃出來的路線,往回走去。
身材稍高的親兵說話還算客氣,“楊大頭領,不是俺們兄弟背叛您,這年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您現在都成了喪家之犬,俺們兄弟總不能陪你一塊去死吧?”
“你混蛋,老子當初就應該讓你死在戰場上,沒想到救了你這個白眼狼!啊!”
另個稍胖的親兵則沒那麼客氣,揚起手中的馬鞭狠狠抽向楊八麻的正面。楊八麻罵的正起勁,猝不及防之下,從左眼到右頜下被斜斜的抽了個結實,頓時就是一道血痕拱了起來。
“再聒噪,抽死你!”
“陳豬兒你個混……哎呦……”
陳豬兒可不管他以前多麼心黑手辣,現在的楊八麻落了架就連只雞都不如,沒有任何顧忌的揚起了手中的鞭子,啪啪使勁抽了起來。疼得楊八麻嗷嗷慘叫,躲又躲不掉,只能飲恨求饒:“陳兄弟,別,別抽了!”
陳豬兒呲著一口大黃牙怪笑道:“你以為你還是大帥嗎?還敢命令老子?老子抽死你,抽死你!”
手上的力氣又加了把勁,當初他就是這麼被楊八麻狠抽的一個時辰,整個後背的皮都打爛了,郎中都說他死定了,能活過來,就是個奇蹟。
身材偏瘦的親兵怕陳豬兒把楊八麻抽死了,便攔著他道:“陳兄弟先別打了,別沒等帶他領賞,再被咱們給抽死了!”
陳豬兒這才不情願的停了手,又指著楊八麻惡狠狠的罵道:“便宜你了!”
大軍進城,米琰卻總覺得有點遺憾,那就是跑了揚州守將楊八麻,如果把此人逮住解往南京,那就完美了。就連老天都好像聽到了他的心聲,很快就有親兵來報。
“城外有人自稱活捉了楊八麻來領賞!”
原來,米琰下了一萬兩銀子和一個七品武官的賞格懸賞楊八麻,沒想到竟果真起了效用。
陳豬兒在米琰面前眉飛色舞,添油加醋的描繪了一番自己是如何逮住楊八麻的經過。倒是一旁看熱鬧的陳開元忽然插嘴問了一句:“如此說,你是以僕賣主了?”
陳開元最痛恨這種賣主求榮的人,雖然懸賞在先,但是他也不想這種毫無道德人品的小人得授大明告身,至於萬兩白銀的承諾到不妨兌現。不過,米琰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的建議。
“人豈可言而無信?”
陳開元被堵的一愣,下意識道:“對小人何須講求信義?”
米琰卻大義凜然道:“信義若因人而設,又與反覆小人何異?”
陳開元被米琰頂的沒有話說,憋得滿面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