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目身上,用力將鋼刀抽了出來,然後又厲聲道:“賊子受了賀一龍收買,妖言惑眾!劉大頭領正安然無恙在中軍帳中酣睡,誰再敢胡說八道,就是這廝下場!”
眼見如此,那頭目身後的賊兵再不敢多言,只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馬守應冷著臉,斥了一句:“還跪著作甚?都起來,隨老夫回中軍帳!”
中軍帳中一片狼藉,桌案散亂的橫七豎八,地面上滿是酒罈杯盤碎片以及吃剩的肉食,然後便是刺眼的鮮血,以及人體的殘肢斷臂。這等情形,即便如征戰十餘年的馬守應亦不自覺的皺眉,萬想不到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竟然發生了這等荒誕之事。他向劉希堯的臥榻望去,果然見一具無頭屍體躺在血泊之中。
馬守應怒極,卻仍舊面無表情,下令封鎖中軍大帳,任何人不得命令不得靠近半步,得知真相的人若是趕吐露出去半句,力戰不饒!
忽然外邊一陣騷亂,馬守應眉頭再次皺緊,冷冷的斥問:“去看看,外面怎麼了?”
還沒等身邊親信出去,就已經有人推開木門進入帳中,卻是滿臉的驚恐。
“大頭領,外面,外面怕是鬧了營嘯!”
乍聞此言,馬守應的眉頭竟然又突的鬆開了,“營嘯?召集精兵剿殺,又不服從者立斬!”直到這時,馬守應的臉上才流露出了一絲的冷冽之色,顯然是已經動了殺心!
馬守應親自帶著人出去,他對自問以自己的個人威望平息所謂的騷亂還是綽綽有餘,至於什麼營嘯,恐怕是底下人言過其實。可是等他出了中軍帳才發覺自己把問題想的簡單了。走在最前面的他竟然發現有一名賊將發瘋了一樣揮刀衝了過來,口中還雜亂不清的呼喊著莫名其妙的話語,為大頭領報仇之類的語言。
馬守應不及多想幾下就將那賊將斃命,卻是發現有更多的賊兵湧了過來,然後又與另一波賊兵撞在一起,互相大殺了起來,這實在讓人始料不及。過了半晌,馬守應終於從雜亂的呼喝怒罵聲中聽明白了,他們竟然發現了劉希堯已經死,可是這也不應該起了營嘯,大家應該戮力同心,同仇敵愾才是啊!
不過很快馬守應就知道了答案,因為賀一龍就赫然在營嘯的亂兵之中。眼尖的賊兵忽然一支火光中一根杆子樹立當場,上面赫然就是劉希堯的首級。眼見如此,馬守應似乎明白了。
賀一龍顯然也發現了趕著過來平息營嘯的馬守應,指著馬守應啞著嗓子,嘶聲吼道:“就是馬守應這老賊殺了咱們劉大頭領,剛才他還殺了劉大頭領的親將,還不快給劉大頭領報仇啊!”
馬守應哭笑不得,賀一龍這廝賊喊抓賊,居然也有人信,自己有什麼理由殺劉希堯。更何況……想到這裡,他的思維突然一陣停滯,忽然想到自己剛才親手斃的那名頭目正是劉希堯的親將,這的確是很多人都親眼所見,這下可好百口莫辯!
馬守應想的沒錯,正是他親手殺了劉希堯親將的行為,成為了賀一龍指責他殺了劉希堯的佐證,而且劉希堯的首級赫然在此,被衝昏了頭腦的賊兵、賊將們似乎也失去了理智的判斷,竟隨著不少人反戈一擊,要為劉希堯報仇!
可是,馬守應焉能被賀一龍輕易的嚇到,當即向眾人喊話,稱自己沒有殺劉希堯的親將,劉希堯與那親將都是賀一龍所殺,請不明真相的人不要被賀一龍的花言巧語蠱惑了。
畢竟賀一龍擊殺劉希堯親將的行為只有一小部分人看到了,絕大多數的人在聽了馬守應的自辯以後,又看看賀一龍,便又猶豫了!賀一龍更不示弱,在親兵的簇擁下,衝著馬守應罵道:“老雜碎殺人償命,你一直就想吞併俺們幾個老兄弟的部屬,別當大家都是傻子。兄弟們不要相信這老雜碎的話,他殺了劉大頭領就是為了吞併他的部屬……”
這個反擊的理由也的確解釋得通,眾賊兵們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