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來了,最多搬出去五六天罷了。
阿言聽說蕭源要搬出去住後,心裡萬分焦急,屢屢勸說,蕭源只是笑,卻沒同她解釋,倒是雙喜和雙福嘴上不說,心裡卻很擔憂,她們和蕭源、布兒不同,從小在窮人家長大,蕭府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有多不同,她們心裡很清楚,姑娘長這麼大,唯一可以算吃苦的時候,就是從吳郡逃難到了徐州那段日子,可那段日子對以前她們的日子來說,也是在仙境了。現在獨身去外面,姑娘能適應的了嗎?將軍怎麼會答應姑娘搬出去呢?
丫鬟的心思,蕭源也瞭解,蕭家的日子過得多舒服她也明白,去外面肯定沒梁府舒服,但她不能在這裡繼續住下去了,這對她、對練兒都好。她好歹兩世為人,就算對外面暫時不瞭解,但不妨礙自己慢慢學,畢竟她也在這個時代生活了十五年了,總會適應的。
91、清君側(二)
十二月份的漕河,溼冷的寒意絲絲縷縷的滲進人的骨子裡,船艙裡就算是染了三四個火盆,被褥裡也是溼溼的。
“夫人,這些褥子我都燻過了,今天應該不會太冷了。”丫鬟對坐在視窗,望著窗外景緻出神盧佩玉說道。
聽著丫鬟的話,盧佩玉連眼皮都沒有眨下,丫鬟們早就習慣了她的安靜,默默的在一旁伺候著。
“女君,少女君過來給你請安了。”門口輪值的丫鬟說。
聽到丫鬟的通報,盧佩玉嘴角勾出了一個譏諷的弧度,但那弧度在轉身的時候,就不見了,神情依舊淡然,在看到依然只有大兒媳婦一個人來給自己請安的時候,也沒什麼改變。
“母親,五妹妹、六妹妹今早起來有些頭疼,正請了大夫看病呢。”霍家少女君陳氏含笑對盧佩玉解釋說,心裡卻暗暗嘆氣。原本的婆婆和二叔死於流寇之亂,祖父趁著百日沒過,就讓公公娶了范陽盧氏嫡女為填房,公公到底滿不滿意這件昏事,她不清楚,但夫君和小姑們很明顯對這件事不滿。
夫君還好,基本上不怎麼同盧佩玉見面,見了面也能保持面上的客氣,但小姑們從盧佩玉入門迄今,兩人只給盧佩玉請過一次安,就在昏禮第二天,其他時候都是稱病的,這讓她這個當媳婦和大嫂的,多少有些為難,兩邊都得罪不起啊。尤其是這個小婆婆只比兩個小姑大一歲而已!讓陳氏壓力更大了!
“嗯。”盧佩玉對她終於比丫鬟多了一點表情,好歹回了一個字。
簡短的話語讓陳氏噎了噎,船艙裡頓時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比對陳氏的坐立難安,盧佩玉就很安之若素,等了一會見陳氏不說話了,就轉身繼續專注的望著窗外發呆。
陳氏有些手足無措的站著,比起這樣的婆婆她情願面對那種對自己萬般挑剔不滿的婆婆。
“那你去忙吧。”盧佩玉嫌她站在身後礙眼,但良好的教養讓她說不出直接轟人走的話,只能說,“如果忙得話,以後就別過來請安了。”
“是。”陳氏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女君,這兩個小姑娘也太不知好歹了,一點都不懂規矩,你可要拿出正房女君的氣度來,好好教教她們——”盧佩玉帶來的陪房喃喃的抱怨在盧佩玉的目光下,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她們懂不懂規矩,和她有什麼關係,盧佩玉冷漠的想著。
“可是女君,你看郎君這樣,哪有剛成親就分房睡的……”僕婦絮絮叨叨的抱怨著,哪有新婚夫妻就分房睡的,難怪別人不把女君當回事。
盧佩玉只當沒聽見的望著窗外,他不來更好,省得自己還要費神應付。
“怎麼又開窗了?”一件暖暖的斗篷裹住了盧佩玉,霍行之輕聲責備道,“萬一又著涼了怎麼辦?”
丫鬟們忙給霍行之請安,盧佩玉沒動,只坐著說了一聲,“郎君。”他怎麼來了?馬上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