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家都很久沒見著老爺了,今天特地留她們一起用膳。”劉氏笑道。
蕭珣沒出聲,徑直往上座,蕭家六姐妹上前給父親請安,幾番行禮後,丫鬟們才抬上食案,陸續的將備好的早膳端了上來。六姐妹跪坐在下面,安靜的舉著用膳。蕭家進食時講究細嚼慢嚥,一頓飯吃了近半個時辰,下人侍立在一旁,房裡安靜的連各自的呼吸聲都能聽見。飯畢又有丫鬟端了數盞熱氣騰騰的酥油白糖酥酪上來。
劉氏指著一碗酥酪對蕭源說:“知道你不愛吃酥油、白糖熬出來的酥酪,這碗酥酪我就讓人滾了幾粒細鹽進去,沒放其他佐料。”
“煩太太費心。”蕭源忙起來道謝。
劉氏道:“你腸胃弱,大夫也說過,吃的清淡些也好。”
蕭珣聽了劉氏話問道:“元兒這幾天又生病了嗎?怎麼好端端的腸胃弱起來了?”
“五姑娘自從入冬之後就沒生過病了。”劉氏笑道:“這是我從王縣君那裡得來食療方子。”
蕭珣頷首道:“夫人費心了。”
“這是妾身該做的。”劉氏淡淡一笑,抬手用帕子按了按嘴角。
蕭源垂下眼睫,舀了一調羹牛乳,略略沾了沾唇就放下了。
差不多已是辰時,門口前來回話的丫鬟婆子站了一地,吳嬤嬤上前道:“夫人,差不多該是姑娘們上課的時候了。”
劉氏吩咐下人:“好生伺候姑娘們上課。”劉氏知蕭珣這番前來定是有事找她,也不留六姐妹說話,吩咐婆子小心伺候姑娘去學堂,蕭家姐妹按照年齡依次退了出去。
等蕭源出了大夫人院子後,四少爺突然從身後追了上來,“五妹。”
“怎麼了,四哥?”蕭源含笑望著四少爺,蕭家四位少爺,最小的都滿十歲了,早搬外院去住了,平時除了早起請安外,其實時候並不和她們待在一起。
“五妹,你上次派人送來的秋梨膏甜滋滋的真好吃,你是怎麼做的?”四少爺不顧四姑娘對自己使眼色使得幾乎要抽筋的眼睛,笑眯眯的問蕭源道。
“那是蘇嬤嬤做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弄。不過我那裡還有幾罐,四哥要是喜歡的話,我一會讓人送來,只是這秋梨膏性寒,可不能多吃,不然會拉肚子的。”蕭源說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不由笑眯了一雙鳳眼,“五妹,我最近新得了一個宮燈,沒什麼出挑的地方,就是上頭的畫樣新巧稀罕,一會讓人送來,你也好解個悶。”
“那就多謝四哥了。”蕭源不客氣的笑納了,以前在江南的時候,她無聊時還能同拉著三哥、二姐一起去郊外踏青騎馬玩耍。到了冀州後,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兩次上香外,就再機會出門了,像宮燈這種小玩物也只能靠哥哥送來了。
四少爺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后,就心滿意足的去了外院,蕭家姑娘和少爺教課的先生是一個,但上學的地方是分開的。蕭家姑娘上學的地方,原是蕭府的外院,後來蕭珣見此處僻靜,乾脆派人將這個院落划進了內院,當做女兒們的學堂。
四姑娘等四少爺走後,對蕭源道:“五妹,四弟他一向淘氣,要是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你千萬不理他。”
“四哥一向疼我們,怎麼會欺負我們呢?”蕭源笑道。
“怎麼不淘氣,秋梨膏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哪兒沒有?偏偏硬是纏著問你要,真是小孩子,見到了稀罕的東西就當成了寶。”四姑娘說,心中暗恨,那宮燈她瞧上好幾天了,偏四弟就是不肯給她,原來是用來巴結五妹的!
蕭源知道她是在暗諷自己拿四哥的宮燈,笑了笑沒接她的話,越過四姑娘,同二姑娘一起不緊不慢的往書房走去。
四姑娘在後頭咬了咬牙,忿忿的盯著蕭源一會,突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