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難得下的一場下雨,大雨讓天氣涼爽了不少,也沖走了無數罪惡的痕跡。
蕭府的大管家匆匆的從吳郡鄉下趕回來,在途徑城門的時候,看到護城河裡流淌的紅色,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草帽往下壓了壓,跟著普通的百姓一起進了吳郡,今天是吳郡放開城門的第一天。一進城門,熙熙攘攘的人群,讓蕭管家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以前的吳郡,那時候還沒有流民,老爺郎君們也都在,家中的生活優越富貴、無憂無慮……
順著青石鋪成的街道一路走去,道路越整齊開闊,路上就越冷清,鋪天蓋地的白色佔滿了蕭管家的整個視線,二十八日那天,一下子死了那麼多官員,幾乎全是士族弟子……
“站住,是誰!”蕭府門口,一隊軍士喝住了蕭管家的去路。
蕭管家怔了怔,什麼時候家裡有軍士出現了?蕭家的門房點頭哈腰的出現賠笑:“官爺,這是我們家的大管家,今天早上出去是為了給我們家大郎君辦後事的,這不剛剛送了幾幅棺材進來嘛。”
“原來是這樣。”為首的軍士上下打量了蕭管家一眼,突然拔出了刀壓在蕭管家脖子上,“買棺材?放屁!當老子是傻子!買棺材會買得半身泥?分明剛從城外回來的!”
“軍爺果然明察秋毫。”蕭管家脖子上駕著刀,神色卻不顯慌亂,“小的奉主母之命,今天出城看了一趟家族的祖墳,為的就是給幾位郎君選個好位置,棺材是昨天去定的,今天只是路過的時候,吩咐他們一聲早點送去。”說道這裡蕭管家語氣微微哽咽了,可憐他家大郎君,死得悽慘不說,連棺材都只能去外頭買,他快跑斷了腿,才勉強找了一副稍微可以入眼的。
軍士聽到這句話,才收回了刀,“進去吧。”
“多謝軍爺。”蕭管家行禮後,匆匆入內,發現家裡一下子多了不少軍士,心裡不由暗暗奇怪。
靈堂內,擺放著兩副棺槨,左勇毅分別給大長公主和蕭澤上過香,神態間頗為恭敬。
庾氏紅著眼上前對左勇毅說,“多謝左大人百忙中能抽空前來。”
“庾娘子客氣了。”左勇毅喟嘆道,“人死不能復生,還望長公主節哀順變。”他的目光落在迄今不置一詞的長公主身上。
長公主目光專注的望著靈堂的兩具棺槨,在二十八日晚上,大長公主知道了阿茂被害的訊息後,吐了一口血後,就再也沒有醒來了,蕭家,在短短的一個晚上,一下子送走了八人。而眼前的這個人,就算不是殺害她孫子的直接兇手,也是幫兇,要不是礙於現在吳郡還是他在掌控,而她身後還有一個蕭家,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哪還有什麼閒心和他寒暄。
“這——”庾氏和羊氏左右為難,她們也恨這人,但目前這人確實掌握著他們一家子的命啊!長公主就不能服個軟嗎?就在兩人提心吊膽的時候,低沉的男聲從身後響起,“不知道左大人來了,有失遠迎!不如隨卓某去書房喝杯茶水如何?”
庾氏感激的望著這個女婿,這些天真是多虧了這個女婿!如果沒有他,蕭家和顧家在朝廷死去的那些族人的屍體,根本運不回來,天氣這麼熱,那些人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麼樣!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能做主的男人不是遇害了,就是在外地,這些天忙前忙後都是他!現在她是真信了自己夫君的眼光了。
卓大同左勇毅一起出去後,說:“左大人,現在天氣這麼熱,外面那些流民是不是應該找人收拾下,要是出了什麼毛病就不好了。”昨天晚上的時候,左勇毅派兵將包圍吳郡的流民全部殲滅了!五千流民數量是很多,但對上同等數量的正規軍的結果就是——全滅!
“依卓大人的意思是?”武邑當了大丞相,平時一直和武家走的很近的卓家也升遷了,左勇毅想和武邑搞好關係,和卓家搞好關係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對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