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陸夫人知道這種事,她插不上嘴,女兒和自己說,也不過只是想找個說話的人而已。
蕭源等人趕到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哭聲震天,蕭源想起皇帝表哥對自己的種種疼愛,心頭一酸,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夢澤公主被宮女抱在懷裡,茫茫然的望著四周,絲毫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宮女見她不哭,忙想掐她,卻被太子妃朱季蔥攔下,她哭得雙目通紅,手帕輕輕的拂過小姑的眼睛,小姑娘頓時放聲大哭起來,“嗚——父皇——阿犀疼疼——”
“阿犀——”朱季蔥和夢澤公主一起抱頭大哭。
霍寶珍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心裡暗暗嘆氣,眼見眾人都哭了,忙拿出特製的手絹,對著眼睛按了按,也哭了出來,陸神光輕靠著兩人,也抹了抹眼睛,低聲啜泣起來。
照理哭靈是要哭三天的,但在場的全是金尊玉貴的貴婦、貴女,更有不少是孕婦,皇后再傻也不會讓大家真的跪三天,哭一會後,那些貴婦就可以起身休息,尤其是懷孕的婦人,更是寬容。饒是如此,這番折騰,也把這些養的嬌嫩的上層貴女折騰的夠嗆。
霍寶珍從小跟著幾個哥哥瘋玩長大的,身體很好,第一天哭靈結束時候,還是生龍活虎的,倒是蕭源和陸神光累得臉都白了,蕭源悄悄的扯了她一把,低聲說:“別走得太快,跟著大家走。”
“嗯。”霍寶珍也是聰明的,見大家都是懨懨的樣子,不管是真得假的,自己也裝成有氣無力的樣子。
蕭源關切的扶著陸神光,“大嫂,你身體還好吧?”
“還好。”陸神光摸了摸肚子,給皇帝、皇后哭靈,她從小到大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可以說是經驗豐富,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不太累,“元兒,你沒事吧?”別人懨懨的樣子或許是裝的,但元兒肯定不是。
“還好,回去睡一覺就好了。”蕭源望著滿目的蒼白,低低的說,“當年姑姑去世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陸神光輕嘆了一聲,將她摟在了懷裡,“別傷心了,昭穆皇后和皇上都不願意你這麼傷心的。”
“嗯。”且不說哭靈這幾天,朝廷是如何的風起雲湧,女眷們三天跪下來,都累得夠嗆,蕭源每天哭靈回來,倒頭就睡,絲毫沒注意到曾祖母、祖母和大嫂對她欲言又止的神色。
皇帝的突然薨逝,讓蕭沂和霍寶珍的昏禮多了許多的遺憾,不過霍寶珍到不以為意,因為皇帝的死,讓父兄提早進京了。蕭沂和她說過,等孝期一過,就帶她回孃家。
先帝薨逝後,太子即位,照理太子應該為先帝守孝二十七個月,但皇家事務繁重,用一天代替一月,所以只要守孝二十七天,同時民間也只需要為先帝守孝二十七天就夠了。出孝的那一日,大家紛紛取下了白布,換上彩衣,有喜事的人家也辦起喜事來了。
霍寶珍換下了孝服,開開心心的和蕭沂一起回孃家。剛進家門,就見霍行允含笑站在門口迎接他們,“二哥!”霍寶珍欣喜的叫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昨天就回來了。”霍行允同梁肅打完仗後,一路快馬加鞭,一口氣趕回應天,昨天已經拜見過新帝了。他笑著打量著妹妹,見她臉色紅潤,眉宇間喜氣盈盈,就知道蕭沂對她不錯,他笑著輕拍蕭沂的肩膀,“阿盛,我這個妹妹被我們寵壞了,你要多擔待。”
“阿鸞很好。”蕭沂望著妻子笑著說。
霍寶珍聽到蕭沂的話,臉一下子紅了,低頭往內院走去。
“二哥,恭喜你,這次又打了勝仗!”蕭沂對霍行允說。
霍行允打了勝仗,卻不帶一絲喜色,“僥倖而已,可嘆的是李將軍。”李馳為人豪爽,對他有指點提攜之恩,霍行允對李馳的身死很是傷感。
提起慘敗的高句麗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