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一顧,諱疾忌醫,於是傷口潰瘍,被撕扯得越來越深,終有一天,病入膏肓,無法醫治。可就算這時候他們兩個人仍舊是避開傷口不談。
不談就不談吧,反正早晚有一天,她要走的。而這一天不會太遠,因為爸爸馬上就要出獄了。邈邈想。
邈邈最近每個白天都耗在學校裡,在學校裡總比在家強。她會趁導師在時跑去問他論文裡的問題,導師驚訝於她突然的勤奮,還表揚了她。她樂滋滋地幻想,導師會不會給她一個很高的分數呢?她大三那年掛了好幾門,雖然補考透過了,但是績點卻是最低的1,導致她拿學位證書岌岌可危,就指望著這次的畢業論文翻身了。
晚上她回家,郜臨遠有時會要她,她也不反對,除此之外,他們幾乎沒有交流,一天說的話不超過十根手指頭。
就這樣的生活,一天一天,卻也像離弦的箭,過得十分之快。
一天,邈邈接到了一通來自看守所的電話,通知她老蕭還有半個月就可以出獄。
她很詫異,這個日期比黎耀父親曾經透露給她的早了一個月,她不敢多問,只道“知道了,謝謝”就掛了電話。
她打了個電話給黎耀。黎耀一接電話就揶揄她:“喲,今天什麼日子,大小姐你不用陪你男朋友,怎麼想到打電話給我了?”
邈邈皺了皺眉頭,“你還在生我的氣啊?”
“生什麼氣,我又不是你的誰。”
邈邈心中腹誹著黎耀的小心眼,嘴上進入了正題,“我有正事跟你說。”
邈邈把那通電話跟黎耀說了一下,問:“你和你爸爸爺爺知道這件事嗎?”
黎耀頓了一會兒,說:“我打個電話問問他。”
等了沒多久,黎耀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也剛知道。”
邈邈頓時心一緊,這樣說來不是黎耀家人暗中幫的忙,那會是誰呢?邈邈有些疑惑,黨派紛爭形勢嚴峻,除了黎耀的爸爸或者爺爺,還有誰肯幫老蕭呢?難道是上頭瞭解了老蕭的身體狀況,所以提前釋放?
邈邈想不通,黎耀說:“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了,你也別忙活了,我回頭去看爺爺時問問他吧。”
邈邈應了一聲,說:“謝謝。”
黎耀提高語調,重重地強調:“不用謝。”語氣裡似乎對她的道謝嗤之以鼻。
邈邈抿著嘴,不知說什麼,對黎耀她一直是感激而愧疚。
黎耀又說:“那天我和你一起去接叔叔吧。”
邈邈說了聲“好”。
除卻不清楚提前釋放的原因,對老蕭能早點出來邈邈自然很高興。只不過對到底是幫他訂一張回老家的機票還是讓他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再一起回老家這個問題上,她有點頭痛。
不管如何,她都要先找到那枚鑰匙再說。可她翻遍了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自己家的鑰匙,她很好奇郜臨遠把鑰匙放哪兒了,辦公室,抑或隨身帶?
老蕭要出獄的事傳的很快,這晚郜臨遠忽然問起她:“聽說你爸還有半個月不到就要出來了?”
她笑了笑,點點頭,藉機說:“你能把我家鑰匙還我嗎,我得安排好我爸的住處,總不能讓我爸也住這裡吧?”
“我還有一套空置的房子。”郜臨遠說。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同意把鑰匙還給她。
邈邈對郜臨遠的不近人情有些生氣,她說:“空的那也是你的,你讓我寄人籬下就算了,怎麼能讓我爸也這樣?那是我的家,我的鑰匙,你就算保管,時間也夠久了,是時候還給我了吧?!”
“是嗎?我所知道的,你那所謂的家是我爸給的。”
邈邈懶得再和他爭辯,否則又是一場大戰。不給就不給吧,他說得對,這房子是他爸送給媽媽的,也不是他們自己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