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侃侃快快說了這麼一通。
原來如此。
柳七看銀河,七嬸看柳七,三姑眼睛骨碌骨碌轉。
柳七咳嗽一聲,扭頭出屋。七嬸看看三姑、瞟瞟銀河,隨後也出了屋。
剩下三姑,瞅瞅銀河,追著柳七兩口子搶饅頭似的也出了屋。追到院子裡,連叫“他七叔、他七嬸!”柳七歪回頭,剜了三姑一眼,甩手進了正房。
三姑急忙上去扯住七嬸。
“他七嬸,你看看這事!金河啦、銀河啦,弟兄兩個給、給攪和起來啦!叫咱也分不清這河是金的還是銀的啦。石羅鍋子說的也含糊,三老婆我聽的也粗心。看看這!”
七嬸氣呼呼地說:“不是後生自家實在,三老婆你生生要把我們老兩口打了悶棍、裝了布袋!你快成了人伢子啦!你還要把我家鶯鶯販賣了人口哩!”
三姑賠著不是,賠著笑臉,要回自己家去做飯;自己做了糊糊事,自己來管中午飯。
七嬸不讓她走,讓她支應那後生喝水吃煙。自己去聽聽老漢和閨女的主意。
三姑一臉哭喪樣,回了廂房。見銀河依然木樁似的立在那裡,三姑幾分表演、幾分心情,拍腚打胯的,拿銀河來推卸責任、發洩惡氣。
“可倒好!給你來相親,祖娘陪你差點累斷筋!你那羅鍋子爹,硬是逼我和他一起捏弄下套子,你可好,‘三不’、‘四哼’外帶‘一不能做假’!吹燈了吧?底漏了吧?捅透鍋底了吧?著涼、哏屁,閉眼、嚥氣,你歇心了吧?”
銀河一口咬定自己不能哄人!
三姑便損他:“你耿直、你仗義!叫你當大學生是委屈了你!你那‘三不’哩?‘四哼’哩?你得了豬瘟啦?”
銀河不慌不忙說出一番情由:“剛進家,人家她爹叫我坐,可地一隻凳子,老人還站著,我就能坐?”
三姑不信他還有這眼色:“那柳七叫你吃煙,你咋也不?你得病忌嘴啦?”
銀河說:“人家是個長輩,該是我先敬菸吧?結果人家先遞上來,我就不好意思接啦!”
“她媽倒下開水,你為啥也不喝?人家給你下了砒霜啦?”
銀河又說出自己的道理:“三姑,要倒水,也該給你先倒。再說,那水冒氣騰騰的,咱們走山道走的一身汗,我立馬就喝滾開的水?”
三姑想想,倒也不是胡說,她差點就笑了:“哈!你還狗咬碗片滿嘴瓷(詞)!那‘四哼’呢?”
銀河這下更簡單明瞭:“人家她媽說的都對對的,我不“哼”我該說啥?你告訴我,三姑!”
他張開雙臂、攤開巴掌,一副真理在手、是假包換的架勢。
《兄弟如手足》第九章92
柳七,七嬸,都到了柳鶯鶯房間裡。一家三口緊張合議突變的局勢。
當爹的先擺了情況,問女兒怎麼辦。柳鶯鶯不吱聲。她當然一點不感到意外,反倒覺得這個銀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心底更實在了。
七嬸看女兒不說長道短,自己先把話說到心思外:“看看這鬧下個啥?名聲在外的,都知道咱閨女攀上了大學生!”
柳七倒不在乎這點:“大學生、二學生,說親不一定都說成。人家嫌咱文化低啦、咱覺得對方人材不合心啦,是相親來,最後沒成,都能解釋過去。是說今天這攤子,咋個收場?”
七嬸其實已經看中了銀河的為人實在。便說:“後生可是個老實後生。展展堂堂、高高大大的。後生也沒騙咱。我看能配過咱閨女了!”
柳七也朝這面說:“咱鶯鶯一早非要挑個文化人。文化人?哼!文化人都跑到城市地面、國家部門啦!有幾個唸書人回老家落戶的?有幾個文化人專意找農村女人的?”
七嬸又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