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枝葉,歸納起來,便是“兩個男人與四個女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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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如手足》第一章1(1)
兩兄弟打工的故事,咱先從面臨大學畢業的金河說起。
大學生一畢業,照過去的情況,那是等於已經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了。往下,不能說坐享其成,至少也是具備了發展起步的良好基礎。誰知金河他們這一屆的大學畢業生,國家不再包分配,一下子要把他們推向社會,推向市場。
一夜之間,他們的皇糧斷了,要自己找食來吃。於是他們不得不滿省城跑著找工作,找接收單位。也就在結業前的這一段,同學們一起面臨了嚴峻的考驗,跳的跑的,哭的喊的,什麼樣的也有。
眾生眾相,江湖大亂。
金河他們班四十來個同學裡邊,好像唯有石金河與他們的班長陳爾東相對請醒。石金河從社會底層來,生活教給他自我奮鬥的心理準備似乎更多;自己又不願意離開省城,只有個人努力去打拼。陳爾東出身權貴幹部家庭,從家裡看到的盡是官場內幕,生活讓他早就領略到過多的虛偽與做作;至於工作,當然要利用自身的優先條件來任意挑揀。
石金河因為家庭沒有背景,沒有什麼交換的條件,特別是沒有任何城市背景,在尋找工作的過程中,嚐到的是碰壁碰壁再碰壁。前些日子憑著有些文字功底,到某報社應考混到了一個差事;算聘任制,沒有基本工資,按採編發行的成績提成。今天,去打探,又突然被更有背景的某人給擠兌下來。心情大壞。怏怏不樂的,只得垂頭喪氣回到他平日打工的《又一村》餐館。
石金河上大學期間為了自己掙學費,就已經在這家小餐館打零工了。
《又一村》是西城西海子邊的一家小餐館,與城市背街小巷常見的那種街頭小餐館一樣。門面不大,三五個人,三五張桌子,做點家常菜,賣些應時飯食。
這天,不到晚飯正餐時間,只有高馬麗在抹桌子、趕蒼蠅,支應門面。
面案上的小師傅喬二棒一臉的不高興。
高馬麗是個美麗善良精幹利索的姑娘,來自大骨節地方病的貧困縣份。去年為了逃婚到省城來打工。憑著自己的聰明勤快,在這個小餐館裡站住了腳。
而面案上的喬二棒,從黃河邊的苦焦地方來,幹活不惜力,卻愛嘮叨。他沒上過幾天學,因此從石金河來的第一天,就對這個大學生有一股子天然反感。他是與高馬麗腳前腳後進餐館的,心裡暗暗喜歡著高馬麗;而自從石金河出現之後,高馬麗的心思就放在石金河身上。這就讓先來的喬二棒心裡酸溜溜的,對石金河橫豎看不順眼。
金河出去跑工作,到現在不露面,喬二棒便嘮叨上了:
“掙著這兒的工錢,老遲到!地板是我們拖的,玻璃是我們檫的;我都和起一袋子面啦。蔥不是蔥,蒜不是蒜,憑啥成天來混飯?”
喬二棒一邊數落,一邊將一根杆杖在面案上敲的“咣咣”響。
高馬麗在廳堂裡接了碴兒:“我說喬二棒,你別放羊的嚇唬割草的。‘蔥不是蔥,蒜不是蒜’,你那是數說誰呀?象金河那樣的大學生肯來這小餐館打工,那是《又一村》的光榮!象你這號和泥揣面的把式,到街上趕羊似的一趕一群!”
喬二棒馬上回敬:“高馬麗,你也不用一門心思巴結人家大學生。人家快畢業嘍,插上翅膀,馬上就要‘嘟嚕嚕’飛走嘍!“
“二棒你別胡說啊!我什麼時候巴結他啦?人家有物件,能看得起我?我犯得上巴結人家嗎?”
喬二棒不再言語,卻將一根杆杖摔打得更加起勁。
高馬麗拎了一捆蔥到廳堂去。
“喬二棒!別摔打那根哭喪棒啦!你不嫌亂乎我們還嫌亂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