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不如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照井夕端坐在一輛四乘的高大馬車之上,金黃的寶座在日光反照下澤澤生輝,寬大霸氣的九爪飛龍圖騰皇袍加身,本屬帝王出生的他彷彿流浪百年後又找回了昔日的華貴英氣。
石雨站在馬車右側的御馬欄裡,雙臂扣著一對延極小臂的鋼筋拳套,狂猛霸氣以他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開去。蒙顏則依舊蹤影渺渺,誰都不知下一刻她會從哪處出現,但誰也不敢忽略她那迅若鬼魅的身形。
至於無雙國王,則早已不再是那位統治這方土地十五年之久一國之君。此刻的他正跪伏在照井夕腳前,任由那位穿著他的皇袍的傢伙將雙腿擱在他高貴的頭顱之上。心已死,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馬車過處,城衛防禦計程車兵紛紛散開,百姓早已驅散。一路的招搖,一路的風光,卻掩不住帝王俯首的諷刺和風雨欲來的緊張。
年憐丹闊步迎了上來,左右跟著全副武裝的月秋閒和佈德拉;圖天威和二十個彪悍將軍圍在我,靳冰雲和雪兒身邊,紫黃紗妃則分別將長劍搭在雪兒和冰雲脖頸之上。誰也無法保證,危急時刻,她們不會把劍刃插入昨日還一起談笑的朋友身體。每個人為了使命都要犧牲一些彌足珍貴的東西,她們有為親人生命負責的責任,還有雌伏在花仙年憐丹長久淫威下的任命感,這都促使我和靳冰雲從來就不曾對她們真正信任的原因。
年憐丹與馬車相隔百步的位置停下腳步,邪異的目光直接利箭一般射在照井夕臉上,良久方失笑嘆道,“竟日爭鬥,皇城野外,兄臺智力並舉,算年某心中所想百無遺漏。年某曾私自把兄引為敵中知己,對兄臺實以梟雄贊稱。今日所見,兄臺對待俘虜不僅不以禮相待,反而令其受辱來打擊我方士氣,手段下作已極,恐怕難當豪雄之名。”
照井夕毫不在意的一笑,“既為俘虜,就已喪失生死權利,更何來榮辱之說;兵家有云,詭辯之道,無所不用其極,敵強我弱,有誰有資格怨我手段卑鄙;人命不停,過於山水,今日雖存,明日難保。既然誰也無法保證自己的生命會在何處停息,又何必在意區區無聊賤名。何況,哼!年憐丹不也是個糟踐自己聲名的淫賊而已,有何資格管我所作所為?”
月秋閒挺胸接道,“年派主享譽塞外三十餘載,沙漠豪雄,但有提及派主莫不敬畏。昔日漢祖劉邦枉死生父,今朝朱家太祖坑殺舊臣,名之真意,在於聞達江湖,不計些許瑕疵。無論怎樣,年派主都是拿著自己的名聲爭勝江湖,不像某人,藏頭露尾,做事下作不說還刻意隱瞞身分,害怕報復,如此膽小,與鼠輩何異?”
照井夕臉面恢復冰冷俊逸,大手將無雙國王擒在手心,理都不理月秋閒道,“我從不和狗說話。年憐丹,別耍嘴皮子,要無雙國王的狗命,把雪兒交出來。”
年憐丹壓住氣的九竅生煙的月秋閒,舉手示意圖天威帶過雪兒,被截脈手法制住武功和聲音的雪兒從見到照井夕就不停的在我懷裡掙扎,被圖天威大手一拉,嚇得更是往我懷裡拱去。
照井夕冰冷聲音又再響起,“讓雪兒身邊的人帶她過來,我會放你們的國王回去。”
年憐丹猶豫的看了一下我,點頭示意道,“天威,讓花濺淚和雪兒過去,一步一步來,不可急進。”
圖天威應了聲“是”,與紫紗妃把我和雪兒押到年憐丹處。黃紗妃輕拍了一下有些焦急的靳冰雲,讓她儘量安心。我摟著雪兒,心中忐忑的行至戰場前沿,猶疑的目光對上年憐丹的雙眼,後者神色複雜的看著我說道,“小淫賊,小心點,老子還等你送終呢。”
內心觸控到這一代宗師心中充滿**的一角,頭一次感到這老頭並不只是個只會用下半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