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的生鐵被冶煉出來之後,分別被加工成熟鐵、九轉鋼、普通鋼和呲鐵鋼等各類產品。這就等於是將生鐵這種最低端的產品和幾種成品重複計算。
實際上,作為河靜幾家大型企業的東家,對於鋼鐵的實際產量,守漢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的簽押房檔案櫃裡邊便放著河靜冶金和河靜製造等企業的報表,上面清楚的報告著鋼鐵的年產量和加工鋼鐵的數量。
眼下南中的鋼鐵年產量不過三十萬噸。除了足夠為各處新建設的村鎮城市提供足夠的鋼鐵來保證家中的鍋碗瓢盆菜刀鋤頭犁鏵鍬鎬等日常使用的生產、生活工具以外。就是各個新建地所需要的刀槍和小型火炮。以及那些被一甲一兵制度選拔上來的動員兵提供盔甲之需要。
但是,除此之外,南中軍已經開始對造船業實行球墨鑄鐵做龍骨,以保證大船的建造需要。
即便是如此,在沒有開發出鐵甲艦、鐵路這幾個消耗鋼鐵的巨獸之前。守漢和他的助手們,一直都在為鋼鐵的去處而發愁,不得不為這鋼鐵巨獸去尋找新的領地。
所以,北上佛山、西去天竺,東向九州、本州,都是成為了傾銷鋼鐵的主要途徑。
“只有三十萬噸鋼鐵便已經令我有些手足無措,當真如你等所言,五座高爐每日每座爐子出產數百噸鋼鐵,只怕我就要去跳海了。”
守漢在心裡默默的計算了一下這種統計方式和實際上的生產數量之間的差距,不由得內心苦笑一聲。只有當家人才知道馬老爺子所說的那種生產力和生產關係、市場之間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又切實存在的微妙而又危險的關係。
“每日每爐數百噸?便是三百噸,一日便是一千五百噸,一年便是隻按照三百天計算要多少噸了?四十五萬噸!足足比眼下的鋼鐵產量多出來了一半,你們是打算讓我去死嗎?”
一邊苦笑著,一面用硃筆在鋼鐵產量一欄中打上了一個記號。標識著這個數字存在問題,只能用於宣傳,不能用於實際上的推演和估算使用。
“十二座船塢,可以對自常勝號以下噸位船隻進行檢修、製造。另有民間船廠船塢四十座,可以用於修造各類船隻。我南中若是船廠敞開執行,木材供應充足,每月可以製造出四十條各類船隻下水!”
這數字是包括了民間的那些二百料以上的漁船和小型貨船,不完全都是軍艦。若是都是如同常勝號那樣的艨艟鉅艦,動輒便是數百水兵在上面操作帆索舵桅火炮的話,就算是如今的海上馬車伕荷蘭人也出不起這麼多的水手。
但是,接下來的兩組數字則是令守漢和李沛霖越發的幾分歡喜幾分愁。
“我們的瓷器工坊和玻璃燒製行業,如今擁有工人一萬七八千人。瓷器窯口十二座,玻璃工坊九處。每年可以燒製瓷器九十萬套,其中骨質瓷六十萬套,百合瓷二十萬套,其他粗瓷十萬套。玻璃工坊數目不詳。因為與製造千里眼、製造鏡子等行業緊密相連,屬下等也不好過於逼問。”
對於瓷器和玻璃行業給自己帶來的暴利,守漢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瓷器,特別是那些中高階的骨質瓷和百合瓷,大多是北上賣給內地。或是西進。被那些歐洲來的客商、天竺和阿拉伯的商人買走。換回大量的金銀和物資。而玻璃,除了安裝在房屋之上,製造出水晶宮和鏡殿。更多的是用來製造各種大小不一的鏡子、望遠鏡和炮隊鏡。
而另外一組數字,是關於紡織行業的。
“我南中現有果下馬紡織機一千二百三十九臺,紡織行業從業人員二萬八千餘人。涵蓋了從棉花分揀,梳理、清洗、紡織、機器養護,製衣等諸多環節行業。”
合上手中的記事本,那承宣郎向守漢看了看,仔細的觀察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話要說。
“郭大人,有什麼話要說便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