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歷一番,華宇也自詡長進了不少,對於官場禮節熟稔了許多。
“公公海上一路踏浪而來,萬分辛苦。華宇謹代父帥向公公致歉,還請公公稍加安置休息數日,我父子另有一番心意送上,還請公公念在南中兩廣千萬生靈百姓,百萬軍馬的份上賞臉收下,萬勿推辭才好。”
聽聽,聽聽,人家就是要當面賄賂你,也是要打出一個堂堂正正的旗號來,不是我要賄賂朝廷天使,而是這數千萬軍民百姓要向朝廷表示一番敬意。你不收,豈不是寒了這些朝廷赤子的心?
當下,有人捧出幾盤珠寶珍奇相贈,無非是大象口中牙、犀牛頭上角,南海珍珠紅綠寶石之類。另有數十張面額千石的米票充當墊物壓在珠寶下面。隨同王德化前來的文武官員錦衣衛太監京營將士亦是根據不同品級、地位給了一份程儀。
“這如何使得?倒叫賢喬梓破費了。咱家此番除了宣旨之外,更是北上勤王軍的監軍,與令尊少不得要並肩殺敵,這個,咱家只好汗顏收下,以後可不興如此了!”
王德化打個哈哈將禮物收訖,少不得要詢問正角,也就是李大人李守漢何故不在廣州?
“公公來的實在不巧,家父趕回南中,處理些急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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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朝議 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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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氣已經是十月初冬的天氣,一陣北風颳過,將地面凍得堅硬無比,彤雲密佈的半空中,偶爾幾朵雪花飛落。
從京城朝陽門外通惠河碼頭上沿著往運河的大道上,數十個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和人數眾多的京營將士,個個胯下駿馬,甲冑精良,繫著鮮紅的披風大氅。
而在人群中,最為顯眼的便是那輛裝飾的十分華麗誇張的玻璃馬車,馬車的周圍,二十幾個內操太監各自警覺的往四外望去。
曠野無人,一片寂靜,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們這一支人馬在行走。這一帶本身都是平原,河渠眾多,土地肥沃,本是京畿附近村鎮密佈之所,只是崇禎九年,這一帶的村落便被清軍焚燒過一次。
原本以為兩年過去了,可以過些安分的日子,不想剛剛從戰爭創傷中喘息過一口氣的百姓又一次面對清兵來襲的風暴,剛剛建起的家園,再一次被烈火焚燬,剛剛積攢下的家當又一次變成了清兵的繳獲。遠處隱約可見的村落不是仍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便是殘留輕煙的殘垣斷壁,原本的居民大多成為了建奴的俘虜;僥倖逃脫的百姓,只能是哭哭啼啼扶老攜幼的逃入京城之內,一邊用一雙淚眼回望著殘破的家園。
“公公,奴婢看過了,左近沒有建奴軍馬遊騎出沒,我們便沿著這條大路往天津去,加快速度的話,兩日內邊可抵達天津,那裡的軍馬會護送我們去泥沽上船。”
“嗯,知道了,你們這班猴崽子都給咱家打起點精神來!”
車廂裡頭戴三山帽,身穿蟒袍的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德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端起放在紅泥小炭爐子上溫著的一壺熱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一飲而盡!
接到河西務城陷落。運河被切斷的訊息,之後更是一連串的壞訊息傳來。大同鎮總兵王樸戰敗,宣府鎮總兵楊國柱戰敗,薊鎮兵馬潰散,玉田鎮兵馬潰散。
至於說京營的兵馬,那就更不用提,只能夠背靠堅城才能夠放心,出城十里便是心驚膽裂。
無奈之下,崇禎皇帝只得再次召見盧象升。
他想要聽聽這個打仗、屯田都很有辦法的宣大總督的看法,同時被召見的便是有著楊相之稱的楊嗣昌和陳新甲二人。
“陛下。如今勤王軍馬較之兩年前已經有了很大長進了!”盧象升語出驚人。
一旁的楊嗣昌雖然已年近五十歲。身體卻極為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