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幾騎快馬賓士而來,奔到近前,正是南中軍的斥候。
“盧大人聽聞主公在此迎候,已率領親兵飛馬趕來,距此不過數里了!”
人們的視野裡很快便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旗牌儀仗,“賜尚方寶劍”、“兵部侍郎”、“總理川陝七省軍務”等一連串的頭銜晃得人們眼花繚亂。官銜旗牌後面,掌旗官高舉著一面大旗,紅底白月光裡繡著一個斗大的盧字。旗角下,新任宣大總督盧象升在一群明盔暗甲的親兵護衛下,催動著心愛的戰馬五明驥如飛而來。
在他身後。是他的親兵首領陳安,和他的弟弟盧象觀,盧象晉,盧象同等人。後面的騎兵。也大多數是他一手訓練出的天雄軍。
很快,旗牌儀仗便遠遠的停住,向兩邊分開,露出中間騎著健馬的盧象升等人。盧象升策馬小碎步行了幾步。便跳下戰馬向守漢這邊疾步走來。
“這位想必便是運河殺傷建奴數萬,斬首六千的李守漢李大人吧?”
盧象升一眼便確定被眾人眾星捧月一般立於馬隊前列的李守漢。
“正是守漢。大人二字卻是愧不敢當,朝中諸人眼中,李某隻是一個區區的五品銜世襲守備千戶而已。不值得大人二字。”
聽得守漢這話。盧象升便知南中軍上下定是怨氣沖天,否則,以李守漢一軍統帥的身份。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便在這一瞬間。守漢也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便是後世的那許多歷史發明家都不敢隨便詆譭的人物。盧象升與李守漢年紀相仿,都是三十多歲,而盧象升正是一個標準的江南讀書人的形象,白皙清瘦。
守漢有些奇怪,這樣一副身軀裡,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量,史書上可是記載他力大無比。武藝超群,能夠將一柄七十斤重的大刀揮舞如飛,更難得的是以進士的功名出身,卻是練出了一支讓高迎祥、張獻忠和眼下還在西北流竄的闖將李自成以及以後的八旗滿洲兵都付出了巨大代價的天雄軍來。能夠與將士同甘共苦,一起衝鋒陷陣,當真算得上是奇人、牛人!
而盧象升一雙眼睛也打量著這個一舉成名天地動的李守漢。可能是因為對於盧象升的到來表示尊重,他特意穿著一件胸甲,裡面是窄袖排扣對襟的軍服,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袖口上沒有那些星星和黃色紅色的布條。頭上戴著一頂細布製成的**一統帽,想來是為了戴鐵盔時使用的。
身後的一千餘騎兵,則是各個頂盔摜甲,牽著戰馬立於道路兩旁。那馬匹餵養的頗為肥壯,與普遍個子矮小的南中軍士兵站在一處,顯得有些不太協調。
而他的親將陳安和幾個弟弟,則是被南中軍的軍容吸引,無論那些一望便可以判定是上等戰馬的馬匹,還是士卒身上的盔甲手上的刀槍,都無聲的說明了這支軍隊能夠給建奴前所未有的殺傷,絕對不是浪得虛名。更為令人驚歎的是,盧象升的手下們一向自詡天雄軍是天下精兵,但是,列隊時往往隊伍中嬉笑說話聲不絕。而面前的一千餘南中軍兵士,除了偶爾有戰馬嘶鳴一兩聲以外,竟然是鴉雀無聲,如果不是這些人眼睛隨著盧象升和李守漢的步伐移動的話,當真以為這是一群泥塑木偶。
三軍甲馬不知數,疑是銀山動地來。
短短的一段路,讓盧象升腦海裡突然湧現出前人的這句詩。
當年以為戚少保練戚家軍便已是天下精兵,想不到,精兵之外更有精兵。
“盧大人,這是我軍營房,貴部營房我已命人安排,飲食帳篷草料等事,便請貴部下這些日子暫且委屈一下,交給守漢辦理供應便是。”
盧象升和李守漢剛剛走進大營的轅門,聽守漢為他指點天雄軍和他親兵的紮營處。順著守漢的手指,沿著永定河與宛平縣城之間的空地上,已經紮下了一座大營。一條甬路橫亙其中,想來便是兩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