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在河邊飲水吃著加了用淡鹽水加工過的黃豆。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這幾十匹種馬,將會用來給至少三千匹母馬播撒生命的種子,到了年底,這耽羅的漢拿山腳下,將會出現一個新的種群。之後耽羅就會像富琅山一樣,成為又一個為南中軍提供源源不斷的馬匹的基地。
但是。這樣的場景,卻提不起李華宇的興趣,他只是興趣闌珊的陪著姐姐看著遠處的海和山腳下的風景,小小的年紀便是一幅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姐,你說,我們兄弟幾個會不會以後也像李暉和李宗他們那樣?為了爭奪大位而大動干戈,兄弟之間成為仇人?”
李華宇的話嚇了李華梅一跳。她向四外望望。幸好左近無人,山上的凜冽大風讓李華宇的話有些變形。遠處的人聽不太清楚。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阿姐,那日金自點大人走了之後,島上的人都說,光海君李暉這一去便是凶多吉少。有人說起了當年他們兄弟父子之間爭奪王位的事情。以前在學堂裡,先生也講過什麼玄武門之變之類的事情。我便想,眼下父親春秋鼎盛,我南中正是如日初升,但日後若是父親年老之時,勢必會在我們兄弟幾個中選擇一個人來接掌這份基業。但願到那時候。。。。。。。”
“到那個時候,你和華寧、華宣、華寶你們幾個也會玩一出玄武門?五公子束甲相攻?”華梅聽了這話。立刻娥眉倒豎!
“要是有那一天,信不信我領著水師把你們中率先作亂的人轟成肉泥?!”
先是鄭重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華梅拉過弟弟的手,“小弟,你和我大家都不是一個娘生的。但是都是在母親面前長大,在我眼裡,你和華寶是一樣的。父親選了誰接掌基業,就是誰來當家。”
“那,萬一?!”
“萬一什麼?!”
華梅站起身來,用手在空中虛畫了一個圈,一陣山風吹過,將她的紅緞子披風吹動的上下翻飛,猶如一隻蝴蝶相仿。
“小弟,你可知道父親接掌家業時,我南中軍才有多少兵丁土地錢糧?地不過河靜一隅,兵不過數百,錢糧更是稀少。而且內有小人覬覦官位,外有鄭家阮家在一旁虎視眈眈。”
“要是說眼下南中軍的江山是這麼大的一張餅,”華梅指著山下一個親兵正在大口咀嚼的大餅,“當年的那河靜守備千戶,便是這餅上的一粒芝麻。南中軍的今天,全都是父親和叔伯們一刀一槍,篳路藍縷的開創出來的。”
“可是你可曾留心過父親書房裡的那副地圖?還有徐叔叔、二舅舅房間裡各自懸掛的地圖?同父親房間裡的那副整個天地之間的廣闊相比,我南中軍眼下的地域,便又是一粒芝麻那麼大了。同徐叔叔和二舅屋子裡的地圖比較,也不過是一隅之地罷了!”
“小弟,今天你和阿姐說的這些,不管是有人跟你說的哦,還是這幾天你自己想到的,阿姐便全當沒有聽到過。但是,阿姐告訴你,要是有一天父親沒有選中你接掌這份基業,那麼阿姐就領著水師,出海去尋一塊天地,打下來給你和華寶華宣華寧幾個人作為安身立命的所在!”
“李家的兒子,不應該那麼沒有眼光和器量,只盯著父輩們打下來的額江山基業!自己打下來的,那才是真本事!”
作為自小帶著自己長大的姐姐,李華梅在華宇心中的地位自然是不同,在很大程度上,他對於這個姐姐的依賴程度甚至比孃親黎慕華還有多些。聽阿姐如此一番教訓,便將那份憂愁收起,代之的則是一份昂揚,“對!阿爹有今天,完全是自己一手一腳拼出來的哦!我是阿爹的兒子,也不能給阿爹丟人!阿姐,也不要你領著水師去給我打江山了,我也要一手一腳的拼一份天地出來!不能靠著阿爹打下來的江山去混飯吃!你只要領著水師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