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板,鬢角額頭的紋面,扁平的鼻子卻掩蓋不住歸化東蕃的樣貌,而且他們面色憂鬱卻不失堅定,打出的標語也與眾不同,只見一匹白布上血淋漓張牙舞爪的寫著四個大字:殺盡東番!
鄭森不禁有點好奇,你大爺的,你們不就是原裝東蕃,打出這樣的標語什麼意思?於是鄭森決定把他們為首之人叫來詢問,很快,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來到鄭森等人面前。
上下打量了幾眼眼前這個歸化的東番,卻見他一身青布袍服,顯得精悍異常,臉色卻是風霜之中也難以掩蓋憂憤之色。看了此人,不由得李華梅和施琅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此人是條好漢!”
施禮過後,鄭森開門見山的說:“我受主公之命來平叛,只要是願意守法的良民,我一概保護,所以你們不必如此,主公治下,無所謂東蕃漢民,只有守法和不守法的區別。”讓鄭森沒想到的是,這一番安撫的話非但沒讓眼前的漢子感到寬慰,反而讓他憤怒了:“將軍,莫要把我同那些茹毛飲血的禽獸相提並論!小人雖然長於臺灣山野,以前也不曾讀過什麼書,可小人知道,李守漢將軍對我們好,所以我們願意給將軍幹活納稅。願意給將軍打仗,我們有良心。而現在那些叛亂的東蕃,各個都是野獸。殺將軍的人,搶將軍的錢。這種王八蛋在我眼裡連野鹿都不如,野鹿皮能賣,肉能吃,他們肥田都嫌髒。”
這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不過鄭森可不是隨便能被幾句豪言壯語忽悠的人。
於是鄭森說:“好,不愧是主公治下的良民,你放心,將來平定了叛亂。你們全家都有賞,老婆孩子,人人有一份。”
聽了鄭森的話,漢子卻如遭雷擊,半晌之後,突然跪在地上抱頭痛哭,鄭森也沒勸,而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漢子哭泣。漢子哭了半天之後,才鄭重的對鄭森說:“將軍,小人的妻子兒女都已經為將軍盡忠了。雖然沒幫上什麼忙,可也都是死在了戰場上。我也不敢求將軍給什麼東西,只想請將軍發給我一杆火銃。我不滅東蕃誓不為人。”
鄭森依然面無表情的走到漢子身旁,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杆火銃哪裡夠用,本將軍準備把原來臺灣分散的義勇隊整合一下,組成臺灣義勇隊,將來攻城破寨,少不了你們。不過兵兇戰危,主公的紀律可不容情,要是怕死貪生,我一個都不要。”
漢子聽完也不說話。而是拽出一把匕首,然後劃破手腕發誓道:“蒼天在上。我賽德克。巴萊對天發誓,若是向後一步。就讓我下輩子託生畜類。”
鄭森點點頭,然後說:“說起來,你倒是給了我一點啟發,這叛匪確實像野獸,要是不好好管束,必然要傷人。對了,你對付野獸都怎麼辦?”
漢子一愣說:“對付野獸還能怎麼辦,殺了唄,最多有時候有需要,先關籠子裡。”
鄭森微微一笑說:“說的好,野獸嘛,還就該關在籠子裡,正好,我已經準備了一個特大號的籠子。”
鄭森一指漢子的腳下說:“來的時候你走的大路,透過的堡壘,就是我給那些叛匪量身定做的籠子。有了公路和堡壘的保護,良民就能安居樂業,就形成了準治安區,而其他地方,就是非治安區。但是非治安區困在籠子裡,就算他們想要危害良民,也束手無策。但是如果良民陷入非治安區,那也是很危險的,所以我給你一個任務,組織人到非治安區多多宣傳,務必讓良民儘快遷移,不然一旦打起來,必然玉石俱焚。”
說完這些,鄭森遙遙指著賽德克那同社之人高舉著的白布橫幅,“方才已經說過了,本官眼中,只有守法與不守法之人,並無東番與漢民之別。所以,你這口號可以改了。”
“改成殺盡亂賊!”一旁的李華宸眨巴著眼睛用正在變聲期的嗓音喊了一聲。他這一路上被兩個姐夫和大姐寵溺異常,自然不會在這樣的場合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