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兄,那你可是這河靜第一大財主,我粗粗的算了一下,你一年下來,至少有二百萬兩白銀入賬啊!按照你制定的這個稅收標準,你可是要享受最多百分之四十五的稅率啊!不知宗兄何以自處?粗粗算來,便是九十餘萬兩白銀啊!”李沛霆心算頗快,隨口報出了李守漢應繳納的稅收額度。
“己不正,何以正人?我身為河靜的當家人,自然要帶頭繳稅。而且,宗兄不要忘記了,這些稅收,也是要用來養兵、修路、購船、造炮的,又要流進我家銀庫很大一部分。”守漢絲毫不介意自己的銀子流失,開玩笑,這比我完全拿自己銀子出來幹活可是輕鬆多了!而且,我還能落下一個好名聲。
“嗯,還可以建立舉報獎勵制度,假如偷稅被舉報或者發現,按照當天的銷售額的百倍處罰,而且舉報人會獲得罰金的四成。”
“如此一來,便沒有人敢於偷漏稅。”
“不錯,任何人都不能只享受權利,不承擔義務。”
“任何人都不能只享受權利,不承擔義務?!”兄弟倆咀嚼著李守漢的這句話,越品越覺得是至理名言。
“可惜啊!將軍只管著河靜一隅之地,如果掌管著天下,家父,便不會蒙冤受屈。”
“哼哼!那也未必。二弟,你有所不知,你我被流配瓊州,便是拜兩淮鹽商所賜!這些人那個不是偷稅漏稅的大行家?那個不是賣私鹽的好手?我們的船為何一遇到風浪便沉了?愚兄懷疑便是這群鹽耗子的手段!”
“大哥,這個,不能吧?!我等可是朝廷欽犯,有錦衣衛押送。那些揚州鹽商,如何敢下如此狠手?”
“兄弟,你往日只知道走馬章臺,結交江湖遊俠兒,哪裡知道,這朝堂之上的人心鬼蜮,更甚於江湖?!”
他兄弟二人在那裡議論自家事,守漢卻在品味著李沛霖剛才的一句話,“將軍所制之物,無一不是一人可當數十人之用,獲數十倍之利。如今物少量細,將軍之貨物可以暢通無阻,若有一日,這河靜所產之物,竟已飽和,無處可去,將軍如何處置?”
李沛霖說不出諸如市場需求與市場供給之類的話,但是,意思很是明確,那就是,原料和市場。
不錯,河靜以及河靜周邊地區勢必會成為自己的市場,就算更遠一些的順化、廣平、升龍、太原、高平、寮國,真臘等處,都要一一擴充套件。
對!遠處更有一個大市場!
鹽的大市場。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拖網捕魚與海難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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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群賊廝鳥是我們在海上撈起來的海難者”回到港口,許還山將那些錦衣衛都給綁了起來,然後把那幾個罪犯打扮的人交到了李守漢面前。
“這是從那些錦衣衛身上搜到的身上的物品和文書。”
還好,包裹文書的是一層桐油刷過的布,裡面的幾份文書雖說有些水跡,但是內容倒也清清楚楚。
“李沛霖?李沛霆?”
“前遼東寧遠伯李成梁的族中孫輩?”
守漢這才想起,今天已經是大明萬曆四十八年的臘月二十六了。在某種意義上決定了中華民族300年命運的薩爾滸之戰,已經結束。明軍,在三大徵勝利的餘暉裡,無可奈何的迎來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慘敗。雖然始作俑者,那個志大才疏的楊鎬已經被殺,但是,牽連的官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