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林察讀著捷報,鄭芝龍立刻嗅到一處危險。
“我們大軍在此,如何南粵軍水師兵船到了廈門?還派人去和你們接觸?他們要做什麼?”說這番話的時候,鄭芝龍額角上微微有汗珠滲出。右手不自主的去摸腰間寶劍的劍柄。
“大帥。這群賊廝鳥上岸之後被兄弟們一股腦的蜂擁而上,幾個沒來得及跑的被我們擒獲。據為首的一個小頭目供稱,他們是來廈門給大帥送信。勸大帥要早識時務,免得生靈塗炭云云。”
對於南粵軍信中說些什麼,鄭芝龍暫時顧不上,他關心的是那隻南粵軍的兵船,和這條兵船後面是否有更多的兵船?
“那條船呢?”
“那條船。被陳參將下令,廈門島南岸、鼓浪嶼、嶼仔尾守軍開炮,三面兜擊,這群賊廝鳥們見討不到便宜。便向外海遁去了。”
“俘虜呢?俘虜怎麼說的?”
“俘虜供稱,他們是從臺灣這邊的媽宮諸島過來的。趁著大帥率領主力在東山島,悄悄的從臺南繞道到了媽宮,之後便派他們到廈門下書。”
“媽宮!”
鄭芝龍一聲嚎叫,領著眾人撲到巨大的海圖前,開始尋找媽宮的位置。
媽宮位於澎湖諸島的西部,方圓三十餘里,因為島上建有媽祖宮而得名。到了後來被日本佔領後,這個島被鬼子改成了馬公,便是現在臺澎金馬之一的。也就是經常出現在臺灣男人口中服兵役最忌諱的金馬獎所在地之一,另一個就是我們熟悉的金門。島上港口眾多,且又有諸多水井,足以保證一支船隊的短暫飲水。
最要命的是,它恰好在東山島背後,幾乎是正對著金門、廈門海面。這無疑是在鄭芝龍的背後插上了一把刀,塞了一根棒槌!(聯想到邪惡東西的人低頭去面壁!)
“大帥!媽宮海面有南粵軍水師出沒,我們便不能再在這東山海面滯留下去了!一旦金廈根本之地有失,那麼我們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是!大帥!早作決斷!儘快回師廈門防禦根本才是!”
幾個聞訊趕來的船主聽得在自己背後出現了南粵軍水師,登時驚慌萬分,不停的在鄭芝龍耳畔聒噪,要求趕快回去防守廈門老窩,免得自己家裡的銀子和姨太太不留神就成了別人的戰利品。
“吵什麼吵?!”鄭芝虎按劍而立。“軍務大事,自然由大帥一個人做主,我們只管聽命令便是!”
想了半晌,在眾人期盼的眼神當中,鄭芝龍終於起身開口。
“金廈根本之地,自然要救得。但是,這二萬多人一旦回到廈門,這糧餉二事該如何解決?還有,此時孤懸於南澳島,為全軍前哨的施郎所部,應該如何?這都是要事先商議好的事情!”
鄭芝虎和鄭芝豹二人目光交匯處,都是會心的一笑,知道大哥要趁機從這些往日裡一毛不拔的船主身上狠狠的砍上幾刀了。
“大帥!只要大帥肯將眼下這東山海面的船炮人手調回廈門防禦根本之地,在下這些年跟隨大帥也算有些積蓄,願意拿出來,報效全軍,三個月的軍餉開銷!”
“我願意掏兩個月的!”
“我捐三萬石糧食!”
“我出兩個月的軍餉!”
轉眼之間,這些打算割肉保本的船主們已經在鄭芝龍面前許下了一年多的軍餉和二十萬石糧米。
既然大家都有回顧根本的要求,那麼身為統帥的鄭芝龍,自然不好拂逆全軍上下的意思,只得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這個全軍回師廈門的提議。
不過,在制定全軍回師的方案、安排船隊行軍路線,規定聯絡訊號等諸多問題之前,鄭大帥還是做了件很令眾人雙挑大指讚歎的事情。
“芝豹,派船到南澳島去。給施郎送五百桶火藥,二千石糧食,一千四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