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跡,從絢爛美麗的的槍火開始,到對面那些團丁田勇身上噴shè出一道道血霧,踉蹌著被打翻在地為止,連線的便是生命與死亡,健全與傷殘。
在短暫而密集的兩輪打擊之後,在距離兩個陣型百餘步以外的各自本陣之中,大把的人都為之驚呆了。
初次與南中軍並肩作戰的吳六奇,幾乎握不住手中的刀柄,“原來,原來火銃還可以這樣使用!”
在他身旁的楊貞,幾乎不敢與當ri主張就撫的王金目光對視。若是當ri與南中軍對抗,只怕今天被南中用火銃和彈丸對付的便是自己了!
而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遭受如此密集強大的火力打擊,這樣的情景,也是桃園大社這群“土頑”所不曾見過的。不論是在最前面被掃蕩一空的弓箭手,還是已經傷亡過半的刀槍兵們,個個都是呆若木雞,彷彿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耳邊只有那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火銃聲。
“放”
很快的,己是第四排的火銃兵上前,朝著對面沒頭蒼蠅一般亂做一團的團丁們扣動板機。
震耳yu聾的排銃聲再度響起。
隨著大股硝煙的噴出,對面陣中站立者又被打翻了數百人,中彈死者鮮血腦漿之類的體液在地上冒著熱氣,受傷者,一個個倒在地上捧著受傷的肢體不住的哀嚎,發出來的聲音絕不類人聲。
在兩軍相距不到四十步的距離上,正是火銃的最佳shè程,無論是jing度、殺傷力。只要被彈丸擊中,立刻身上就是一個大洞。幾個胸腹中彈之人被打得內臟外流,青紫sè的腸子,暗紅sè的肝臟無聲無息的流淌出來,傷者捧著那些腸子肝臟之類的器官絕望的哀嚎哭喊著,手上不住的忙活著,只想將這些內臟塞回到腹腔之中去。
一陣風吹過,將瀰漫在兩軍陣地上空的煙霧捲走,吹散,也將血腥氣和慘烈的場景、傷者無助的哀嚎聲呈現在桃園大社眾人的面前。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慘嚎的那些叔伯兄弟,他們鮮血淋漓、肢體殘缺、血肉模糊的慘狀,僥倖沒有受傷的人們都從身體的深處冒出了一股寒意,隨著神經遊遍全身。隨著這寒意,四肢開始不受地顫抖,胯間前後皆急,有那膽小的已經忍不住屎尿齊出。
“全體,上銃刺!”
“殺!”
對面又傳來高聲呼喊的口令聲,密密麻麻的火銃上被火銃手們套上了雪亮的銃刺,火銃手們開始緩緩的邁步向著這方衝了過來,僥倖殘留的團丁田勇們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去他的開祠堂!去他的族田,還是先保住命要緊!紛紛發一聲喊,丟掉手中的兵器,轉頭就向本陣方向逃去。
這些人一面逃跑,一邊還大喊在叫著,惟恐別人聽不到。早就被剛才這次簡單有效的殺戮嚇破了膽的大社丁勇們,頓時轟的一聲,頃刻間潰散,cháo水般向後逃去。(未完待續。)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討伐(二)
一夜無話,第二天繼續向五華縣境內開進。
依照兩軍聯合指揮部商討的結果,吳六奇的新編旅被安排在中軍與輜重隊之間。充當著輔兵和民夫的角sè。
“吳哥,莫說兄弟說話直,你的兄弟們如今甲冑兵器都不全,若是打硬仗只怕要損失多些,不如打硬仗的事情我們先來,你們在兩翼jing戒策應,護住中軍輜重便是。”
區大鵬的這話倒也是入情入理,吳六奇也不多說甚麼,只是帶著五百名親兵與區大鵬的旅部一道行走,他的弟弟吳標,則是同王海一道充當斥候的角sè。
行軍方式照舊如昨天,斥候在前放出